“可以用一下你的身体乳吗?”宁悠问道。
李暮从摆放着漱口杯的窗台上拿过一个小瓶子,扔到了宁悠怀里。
“大宝?”宁悠没用过这个国产品牌,仔细端详了瓶身一阵,问李暮道,“这个多少钱?”
李暮道:“不贵。”
宁悠是真的没有概念,又问:“不贵是多少?”
实际上李暮也不记得具体价格,估摸着道:“二十。”
宁悠傻眼。
对于经常用lamer面霜当身体乳的宁悠来说,这个价格简直低到离谱,甚至让他怀疑这护肤品到底有没有作用。
但新疆的天气着实干燥,宁悠又不敢不做保湿,最后还是打开了那喜庆的大红色瓶盖。
气味倒是很温和,质地也比较好推开。
先前进屋时宁悠只穿了最里面的短袖,他仔仔细细地给脖子和双臂抹上了大宝,接着又拿手伸进衣服里,把前胸和后背也擦了一遍。
等做完这些,宁悠把大宝放回了窗台上,然后看着坐在餐桌边的李暮问:“可以再用一下你的面霜吗?”
李暮没有接话,安静地咀嚼着手抓饭,扬了扬下巴,示意刚刚归位的那个东西。
宁悠顺着李暮的眼神看去,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用身体乳擦脸?”
李暮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东西,又喝了一口手边刚煮好的奶茶,看着宁悠问:“有什么问题?”
宁悠也不指望李暮懂这些,只是默默地在心里给李暮又贴上了一个糙汉的标签。
勉强做完护肤后,宁悠来到了李暮对面坐下。暖气配上暖茶,在这寒冷的秋夜让人格外舒适。
奶茶是咸味,宁悠稍微有些不习惯,但手抓饭的味道比他想象中好很多,似乎专门针对内地的口味有过调整。
“你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吗?”宁悠难免好奇地问道。
李暮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显然没有要继续聊下去的欲望。
宁悠乖乖闭了嘴,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地吃着晚饭,屋子里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
由于宁悠护肤花了一点时间,李暮比他更先离开餐桌。他不紧不慢地咽下碗里的最后一粒米饭,接着用纸巾擦了擦嘴,规规矩矩地说道:“我吃好了。”
我吃好了——一句礼貌用语,就像日语里的“多谢款待”,只是一种形式,并非需要得到回答。
然而宁悠话音刚落,起居室那边的李暮便开口道:“吃好了就洗碗。”
宁悠下意识地看向厨房那边,发现并没有安装洗碗机,于是他不确定地问李暮道:“我来洗?”
李暮反问:“不然呢?”
又是这句台词。
每次李暮这么一说,宁悠都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想想也是,寄人篱下自然比不上在家里当大少爷,有佣人伺候着。
宁悠也意识到于情于理都该他来洗碗,于是他认命地呼了口气,正想站起身收拾碗筷,而就在这时,李暮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在这安静的小木屋内,宁悠能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很急躁,连带着李暮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片刻后,李暮挂断了电话,一边快步向玄关走去,一边对宁悠说道:“山那边起火了,你待在这里哪儿都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