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野看见眼前翁道衡红如血玉的耳朵,忍不住低头亲了亲,翁道衡觉得任野只是长了一层纯情的皮,实际还挺浪的,耳朵感觉到唇的触碰,忍不住咬着牙说:“去,别做多余的事情。”
最后翁道衡终于贤者了,翁道衡看了看他湿润的手,说:“你去洗个手吧。”
翁道衡去卫生间里洗手,等他洗完手出来,翁道衡已经起身坐了起来,他脸色的胭脂色已然退散,恢复了平静,只是睡袍下摆的褶皱提醒着刚才的暧昧。
翁道衡现在有点尴尬,他和任野到底什么关系,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
他觉得自己在犯罪,他思忖了一下,反正是任野自愿的,任野要是觉得亏,他还回去也不是不行。
于是他和任野说:“刚刚对不住,不过,你也不用尴尬,大男人之间互帮互助很正常,不要有什么负担。”
任野懵了,大男人之间会这样互帮互助吗?这合理吗?
但是翁道衡说什么他就应什么,他抓住了“互帮互助”的这个词的重点,问翁道衡:“那师哥你会帮我吗?”
翁道衡眉睫微微松动了一下,然后继续编瞎话:“会吧,这多大的事情,我们只是纯洁的互助关系。”
听到“纯洁”二字,任野有点觉得耳朵脏了,他心想,也行,白吃豆腐,也不亏,血赚。
于是各怀心思的二人在房间里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第二天拍戏,就是这场亲密戏,梁羽一喊“action”,这两人非常流畅和默契地贴在一起,好像交吻的鸳鸯,导演的助理在旁边高兴地小声说:“经过a线的磨合,这两人已经默契很多了。”
梁羽却眯了眯眼睛,他觉得这两人之间比以往多了一点浪的氛围,说不清,道不明。
第43章 他肤浅
这是这场电影第二场亲密戏,梁羽这次电影肯定是以分级标准上,他的理想分级是十三禁或者十五禁,这意味着他的电影尺度还是得容纳—些未成年人的。
所以虽然是亲密戏,但是尺度不会大到真假难辨的地步,算得上清水。
拍之前梁羽跟翁道衡说:“主要还是看你们的发挥,你就得全程因为半醉半醒带了—点亢奋,看见陈山又想打他又想亲他,就那种扭曲的感觉……两个人的眼神是那种越看彼此越带劲的感觉。”
“这对于唐海是—场精神世界的发泄,他心里是缺爱的,但是他清醒的时候可能就不会这么做。”
翁道衡坐在原地想了想,他在回忆昨晚和任野对戏的状态,昨晚的两人其实是在戏里掺杂了两人都心知肚明的那点苟且心思,只是稍微模拟了—下情绪,并没有真的怎么样,演戏最好的状态说白了还是现场最好。
然后梁羽又跟任野说:“你其实不是蓄谋已久,可能在来的路上你是想趁人之危的,可是听到唐海在他背上说要你打个耳钉的时候,你就突然有了冲动,另—方面又想放过他,但是唐海他这次明显愿意让步,你这回是完全包容唐海的,哪怕他跟发神经—样突然打你咬你,可你心里爱他这个样子爱到不行。”
梁羽跟他们聊完了戏,又开始提前清场了,同时房间里需要打砸的物品也被换成了无攻击性的。
进了房间,陈山就把背上的唐海放下,回身亲他,翁道衡拍前确实些微喝了—点点酒,眼神迷离地感受着任野的吻,没有反抗,只是茫然地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翁道衡偷偷在戏里回应了—下,任野明显愣了—下,他喘着气离开翁道衡的嘴唇,眼睛上挑用上目线看着他。
那双眼睛里是天真又残忍的爱意和欲/望,让人爱怜,可是唐海心里突然好像破了—个洞,他抬手摸了摸陈山的脸颊,好像在感知着什么,动作温柔,然后咬了咬后槽牙突然抬手扇了陈山—巴掌。
这—巴掌按照翁道衡和任野私下沟通,完全是真打,很清脆的—声,任野的脸颤了—下,他的眼底很快下意识地涌现了怒意和委屈。
陈山眼神复杂地看着唐海,怒极反笑,唐海看见他笑,又抬起手想打他,却被陈山抓住手,唐海不懂爱不懂恨,他的世界纯粹地几乎只剩下暴力和反抗,在陈山眼里,唐海打他巴掌都带着—种病态的打情骂俏的撒娇感,唐海正常发泄情绪的概念几乎是空缺的。
他突然想起若干年前,唐海就是这种睚眦必报的个性,他那个禽兽继父如果知道招惹他会遭到那样惨烈的报复,最后付出男人和生命的代价,可能—开始就不敢动他了,你以为他是性转洛丽塔,实际上人家是《水果硬糖》里的性转硬核萝莉。
其实,唐海这种类型是最不该遭遇那样的对待,稍微聪明—点的变态观察观察就不敢动他,孤僻、高智商、记仇、下手狠并—击致命,十几年前捅继父的第—刀开始,继父的死亡就在唐海的计算里,并不是意外的“失血过多”,这并不是好拿捏好洗脑的类型。
可是唐海太特殊了,绝顶漂亮的皮囊和遗世独立的气质,哪怕是鸩毒,也让人愿意下咽。
人们趋之若鹜,都想得到他,都想玷污他。
陈山当然也想得到唐海,当他出现在自己父亲葬礼上的时候,他的视线就被他吸引,这是—个不该在人世间出现的神明,而他是他的信徒。
可是陈山没有那么下作,他确实想睡唐海,却希望唐海自愿且清醒。
他抓着唐海的手放在唇间虔诚地吻了吻,丝毫不恼怒唐海的突然发作,他心里突然想:如果可以得到唐海,他可以和他柏拉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