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横的医院设备不比首都,医生水平也是,看到最后也只是纳闷,为什么这种操作难度并不高的手术还能失败,“现在小医院的混子也是多,托关系上去的不少,这不是拿命开玩笑吗?”
闻天听到这话,眉头跟着皱起,紧接着注意到了报告单上医院的名称。
血糖低并不值得开一个单独病房,但闻天想让江逢心好好休息,他看到对方眼下不算太明显的青黑。
又过了大概半小时,江逢心醒了,睁眼看到医院冷白的天花板,刺得他眼睛疼。
嘴唇有湿润的感觉,他反应迟钝,下一秒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一直被人握着,于是用了点力气要把手拿出来。
“别动了,”闻天捏了捏他的手指,是以前他经常对自己做的动作,江逢心偏过头把手抽了出来,听到闻天问,“饿了吗?先吃点东西。”
江逢心吃了一块桃子蛋糕,过了一会儿,有人拿着体面的保温餐盒从外面进来,闻天把菜放到桌子上:“再吃点这些。”
江逢心看了眼,没动筷子,说:“我对你说的话,是我一直想说的。”
房间便安静下来,闻天站在一旁,江逢心偏过头不看他,身影被闻天笼罩,能闻到已经有些陌生的味道——他们这段日子亲密接触的机会不少,江逢心总觉得闻天身上的味道也带着几年前冬天的那股冷,寒至心肺。
“不想再和你纠缠下去了。”他像说给自己听,语气淡淡的,声音也是,“换作是你,你能回头吗?”
闻天仿佛看到几年前的雪,冷白的病房,和双目通红,生不如死的江逢心。
他哪里有资格再来恳求江逢心的原谅,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一直站在江逢心身边,哑然无声。
“饭我一会儿吃,”江逢心不会跟自己身体作对,“你回绍市吧,你在这,咱们两个都不好过。”
他语气无奈,规劝时十分中肯。
“你吃完我再走。”闻天把餐盒打开,“按照你的口味买的,趁热吃。”
江逢心愣了下,低头时眼眶发热,自己拿起筷子,小口喝起汤。
两个小时后,江逢心从医院离开,闻天直接叫人把车开到楼下,江逢心摇头说不用,然后手机响起。
“苑哥,我到正门了。”
“嗯,我看到了。”
闻天抬眸,听见电话里的声音就黑了脸,问:“谁?”
江逢心一边挂了电话,一边说:“小睿。”说罢转身,没给闻天再说什么的机会。
开车回家等红灯的途中,江逢心坐副驾驶,看到王睿皱眉看了看后视镜,一边抱怨:“后面那车有毛病,总跟着咱们。”
江逢心说:“不用管它。”
王睿调了下后视镜,一边说:“一会儿抄小路,绕晕它。”
毕竟只是二十不到的小孩子,说话也古灵精怪,惹得江逢心笑了。
王睿转头看他,愣了下,说:“苑哥,以后你得多笑笑,不然浪费两个梨涡了。”
江逢心嘴边的笑便淡了下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后便看着外面发呆了。
因为太累,江逢心似乎睡得很早,闻天在楼下的车窗里往上看,看到五楼的灯灭了。
第二天,他驱车前往报告单上写的医院。
路上,手机震动,是许初浔。
“叶知柏的意思,应该是不想掺合你和付雨松的事情。”
不用许初浔说,早在满庭春聚会之时,闻天就看出叶知柏的意思:“不只是这样,”他沉沉道,“他是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