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算让闻天进来,江逢心转身就要关门,被闻天拿手挡住,于是他皱着眉头用力要关上。
闻天语气不容置疑:“让我进去。”
“你走吧,很晚了,我要睡觉。”江逢心说,“不然我会报警。”
闻天听后轻蔑笑道:“警察来了,你觉得他会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江逢心抬头看他,眼神刺痛他。
闻天低下头,突然加大力气把门打开,进去之后又把门扣上,声响很大。
江逢心先是站在原地没动,愣了会儿有些迟钝地拿着药去了卧室,扣出几粒就着凉水喝下去。
当闻天进来时,他把药放到了抽屉里,站起身来走了出去,仿佛闻天是团空气一样,他很平常地收拾衣服,做热水,从厨房空荡荡的冰箱里取出一些速冻饺子煮熟开始吃,闻天只是看着他做这一切,他表现得很熟练,以前家里阿姨会做的活,现在他一样样都能做得很好。
而闻天看到他的的睡衣下面开了线,抱去洗衣机的牛仔裤被洗得发白。
浴室很小,里面响起水声,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江逢心走出来,身上带着水汽和沐浴露的香味,他走到闻天面前问:“你什么时候走?”
闻天抬头看他,目光锐利:“赶我?”
“没有你能用的东西,没有备用的,你走吧。”
话音刚落,江逢心被闻天拉到面前环住腰,是以前经常会有的亲昵姿势,他也总习惯打开双腿跪坐在他身上,而现在没有,江逢心语调平缓,说话有些没有逻辑,“你是不是还想做爱?”
话一出口,他感到环抱自己的身体僵了僵。
于是接着说:“闻天,我真的很累了,也没力气给你做,明天吧行不行?”
话里话外,闻天被他当成嫖客,他怒极的沉沉目光里,江逢心的脸苍白而疲惫,甚至没有什么表情,而近乎哀求的语气让闻天只觉得自己丑陋可笑。
“我到这来不是为了睡你,江逢心,”闻天生气时面容可怖,语气像是咬牙切齿,“你把我当什么?”
江逢心看着他,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们是什么关系?”他问。
回答他的是闻天布满红血丝的眼角、把他扯开的很大的力气和发出震天响的关门声。
昏暗的灯光下,江逢心静静站了很久,然后回了自己的卧室。
时间过去大概一周,江逢心已经递了辞呈,没有工作。除了每天霍庭予要求的一些轻微的运动外,他几乎不会出门。
很意外的,闻天没有再来,江逢心松了一口气,扶着灯柱休息了一会儿,下午,他收到了某个私企的面试通知,时间定在四天后。
到了日期,他去面试地点,面试官看上去很年轻,看了下简历,又看他:“江苑先生,您好。”
面试结果出来的很快,他如愿拿到offer,当天高兴,便给房东和霍庭予都打了电话,但碍于闻天,只是告诉霍庭予这个消息,没有说请客吃饭之类的话。
房东王姨住在隔壁楼,过来不算远,江逢心一开始在她手里租房,后来换了几个工作,房源也都由她介绍,如今又回到原点,请吃饭也成了每次找到新工作的必须项目。
而今天赶巧,王姨读大学的儿子也回来了,她便说:“不麻烦你啦,我们娘俩好歹吃口就行。”
“怎么会?小睿也很久没回来了,你们一起过来吃。”
再三邀请后,王姨也不再坚持,过来时特地买了些肉类和水果。
路上她把自己衣服的褶皱弄平整,跟身边的儿子王睿说:“一会儿见到你江苑哥,别跟以前似的话都不知道说,多帮着他干干活。”
“知道了妈。”王睿提起装着东西的手提袋,跟王姨一前一后走上楼。
最初江苑来的时候,他刚上大一,正赶上假期,被他妈叫出去帮着人搬行李。
王姨平时就热心肠,眼前这个男人比自己儿子还矮些,长得白净瘦弱,冷丁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细养出来的孩子,指尖莹润饱满,说话也客客气气的,谈吐讲究,就是看上去太瘦,走几步路都要歇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