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拼着自己的模型,拼完一个房间后,他猜大概从这个房间的窗口看出去,也可以看到月亮,事实上他现在的病房里看不到,也很久没有看到了。
又过了几天,闻天坐在一旁给他削苹果,形状很奇怪,装进小碟里递到他面前,江逢心没抬头,专心弄着布艺沙发的模型。
闻天似乎也习惯了:“我放到旁边,一会儿记得吃。”
江逢心依旧不说话。
空气很安静,楼下的草地上有小孩子追逐打闹的声音,也有人在晒太阳。
而江逢心很久没有出去,皮肤因为长期不见太阳而呈现病态的白色,隐隐泛青,嘴唇有些肿。
换输液瓶的护士昨天听到房间里的争执声,今天就看到这两个人的嘴唇上都带了伤,一边换药一边打量着,被闻天一记眼刀吓得加快了动作。
“我昨天的话你也记住,你别想从这走,这全是我眼皮子底下的人。”闻天轻描淡写地告诉江逢心不要做梦,做一些愚蠢的举动。
江逢心动作顿了下,一言不发把沙发腿黏好,然后低着头找什么。
“赵医生说的手术,下个月我们去国外做,”闻天把另一个沙发腿给他递过去,“找这个?”
江逢心从他手里接过来,一边粘一边说:“知道了。”
拒绝的话说了不少,反复多次,但闻天不听,自说自话,强加给他很多东西。
干脆江逢心就不再说什么。
天气转暖许多,闻天临走时抱着人温存很久,看他熟睡时依然紧锁的眉头和交握在胸前的手,又低头吻了吻对方的额头,闻到的味道大多是苦涩的药味,不像以前。
睫毛颤动了下,闻天看了看人,轻声说:“我们就跟以前一样,心心。”他的掌心温热,落在江逢心温度很低的侧脸上,“很快就会好起来。”
江逢心不明白这是不是闻天的梦话。
昨天闻天抱着他亲了很久,VIP病房现在是第二个家,在起先并不敢像现在这样疏解欲望,江逢心就当是各取所需,大家也都是成年人,闻天看江逢心不反抗,做得有些过火。
江逢心的胸膛赤裸,肋骨线条比一般人明晰,因为呼吸而起伏,闻天看着,脸上浮现出的神情带着怜悯。
江逢心和他对视,然后推开他,把衣服扣好,身下还顶着一处硬物。
他把腿并好:“用腿吧。”
闻天看他一会儿,把人按在床上,腿放到一侧,沉下身子顶进腿缝,反复进出,一边为江逢心弄,脸色有些阴沉。
所以现在江逢心有些困,在方皓进门时问他闻天去哪儿了。
“老板今天开会,所以换我送饭,满园春的,鱼肉做得好吃。”
江逢心客气地道过谢,方皓把菜一样样摆在桌子上,一边看这位的脸色一边说:“老板今天的会不能缺席,不然早就过来跟您吃了。”
“没事,”江逢心拿起筷子,夹了口菜,也尝不出什么味道,还是说,“蛮好的。”
方皓愣了下,笑着说:“菜是闻总亲自挑的,味道是蛮好的。”
之前赵青山来给他检查,建议他多出去散散心,外面空气新鲜也利于修养,况且春天正要来。
而后闻天没拒绝,只不过出去的话身边必须跟着保镖,一左一右看着人,随时汇报情况。
江逢心这天下午看着窗外面,跟秦然说想出去散步,秦然拿出对讲机讲了什么,便让他去了。
楼下不远处是医院的公园,绿化做得不错,适合散心,江逢心走起路来很慢,很不经心地样子。
一楼与公园间以玻璃窗相隔,可以看到全景,外面一片春意盎然,江逢心这才想起来,已经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
秦然也跟在他后面,这位小少爷近来和气愈多,也偶尔和他说笑,而以前不大一样。
刚刚还和自己说很想出去旅旅游的人突然顿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