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逢心说:“好吧,都可以的。”他有些迟缓地关上平板,塞进背包里,把车座调低,用一种半躺着的姿势,怀里还抱着自己的双肩背。
下车时身上多了件外套,暖烘烘的,他揉揉眼睛,闻天替他解开了安全带:“把外套穿上,外面凉。”
“嗯,”江逢心打着哈哈,“知道了闻总。”
闻天看了看他,发现对方眼睛带着刚睡醒的一种很朦胧的雾感,接着他俯身下去亲他的嘴唇。
江逢心顺势抱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分开时还有些喘,在过近的距离里又啄吻几下,说:“到家里再说。”
婚后生活和以前相比变化不大,却又好像变了许多,比如江逢心在提到海苑时会说“我家、家里”。
也确实像家的样子,偶尔想起最初,他记得刚刚搬进海苑时,屋子里到处泛着灰蓝的冷色调,东西也很少,和现在乱糟糟但温暖的环境不太一样。
对不能马上去度蜜月的失落感很快被来到家里的舒适感消除了许多,在浴室里做爱然后洗澡也能缓解一天下来的疲惫感,闻天把精疲力尽的江逢心抱上床时,他还粘着自己,抱着胳膊不让人走,连嗓子也喊哑了。
闻天把人放在臂弯,伸长胳膊去够床头的水杯,放到对方嘴边:“张嘴。”
“不吃……”
“让你喝水。”闻天笑了声,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
“流氓!”江逢心红着脸锤他,气呼呼地接过水来喝了,睡觉时害故意躲到最右边,又被轻易捞回来,借助体型差的优势牢牢压住,然后翻过来拢在怀里,他说,“不闹了,睡了啊。明天还要去体检,早点叫我……”
“睡吧。”闻天看他的眼睛,然后亲在他薄薄的眼皮上。
“没什么大问题,”霍庭予看着体检报告,“吃饭了吗?”
“有人去买了,”江逢心说,接着看到霍庭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袋小面包递到自己面前,愣了下,说,“闻天去买了。”
霍庭予的动作顿了顿,把面包放在桌子上,问:“这几次闻先生都跟你一起来的吧。”
江逢心点点头,“他有空,就跟我来了。”
“挺好的,”霍庭予若有所思,“挺好的。”
听到外面有人敲了敲门,江逢心转头,看到闻天手里提着的餐盒是自己爱吃的那家,小雀儿一样起身挥手,眼里的开心都藏不住。
他转身跟霍庭予道谢告别。
“你回公司吗?”
“嗯。”
“那我一会儿自己去学校吧。”江逢心吃了口饼,“在地铁站那里停下就行,不你还要绕一圈才能回去。”
闻天又“嗯”了一声,经过地铁站时没停,江逢心“嗳”了一声,转头看他时脸鼓鼓的,闻天趁着红灯快结束,把他的脸扭到前面,手盖住他眼睛:“睡会儿,醒了就到了。”
“行吧行吧。”
闭眼时,手心有微痒的感觉,闻天一怔,很快就拿开了。
周末时江逢心订了去虹市的车票,考虑到卓诚的事情,于是决定不告诉闻天,正好对方这几天也在出差,他也没跟家里人说,只和越知凡说过。
“你跑那么远就为了送个喜糖?邮寄不好吗?”
“你不懂,是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江逢心挂了电话,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发了会儿呆,然后又拨通很久以前存的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虹市的秋天比首都要冷一些,天气也阴沉沉,蒙着压抑的灰。下车后顺着堆满落叶无人清理的道路一直走,越走越趋于荒凉,而尽头是一家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加工厂。
江逢心的手机提示“导航已结束”,抬头环视周围,眉头微微皱起,接着他又拨打了一次电话,依旧关机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