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伞,像平时一样开门进楼时,他听到身后有脚步停下的声音。
“心心。”
低沉的声音一如他总是重复的梦境,那两个字像是咒语一般让他钉在原地,所有的温度退去,江逢心苍白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僵硬地站在原地。
“心心,跟我回去。”
闻天的样子似乎没怎么变。
江逢心自认为自己胆子大了许多,在对他说出“先上来吧”后,就悔到不行。
他该逃的,还是心软。
在狭小的出租屋里,空气潮湿闷热,江逢心在闻天嫌弃的目光中打开空调,把东西放好,问他要不要喝水。
闻天似乎没有兴趣和他费时间,又重复了一遍“跟我回去”。
江逢心转头,有点疑惑地看他,又低头:“我们已经离婚了。”
交叠的修长双腿被放下,闻天从沙发上起身,冷冽的气场似乎让周围的空气凝结,江逢心往后缩了缩,抵在冰箱上,小兽一般被困在闻天和冰箱之间。
闻天打量他一会儿,低下头问:
“单方面和我离婚吗?”
江逢心不敢看面前冷峻又熟悉的面孔,低下头时被对方右手带着的戒指闪到眼。
和他之前的那一枚不一样。
江逢心怔了怔,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来。
何必呢。
下巴被抬起,闻天那张几乎没什么变化的英俊的脸强制性的出现在江逢心的眼中。
“你居然受得了住在这种地方?”
一开始是受不了的,热水有时会停,电费也不便宜,衣服还会被雨淋到。
可是这是他能租到的最好的房子。
大概在闻天心里,他还是那个细皮嫩肉经不起一点折腾的病秧子。
江逢心抬眼看他,执拗地说:“总比回去强。”
过于锋利的眼神像是刀锋,江逢心硬逼着自己才没有倒下去。
几年不见,闻天只是更加成熟了而已。
“是吗?”
挺直的鼻梁下那张薄唇露出不达眼底的笑,更像是恨,或者嘲讽。
"在这里等死也比回去强,比跟我在一起强,是不是?"
江逢心鼓足了勇气,抬头:"是。"
气氛一时变得凝重,闻天的脸色变得阴郁,过于锋利的眼眸里,江逢心懦弱又苍白,却给出最伤人的答案。
"我不想和你生活在一起,闻天,"江逢心说,"你放过我吧,是觉得还没玩够嘛?"
很短暂地怔住后,闻天低头笑,"玩?"他微微躬身,从这个角度能看到江逢心没有多少肉的下巴,和过于病态的苍白唇色,闻天看了他很久,一开始的那些情绪被他搅得混乱不受控制, 听到某个字眼后脑中嗡鸣续而震怒,他凑近了,对江逢心一字一顿地说:"那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