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员直接上前攥他衣领,“向我同事道歉。”
“我说小沈,这家伙是什么人物你忘了,道歉...他会?”泼酒的凑上去面露刁难。
“要吵去其他地方,别来碍眼,花钱还躲不了清净,晦气!”仍坐在沙发上的同事瞥了袁容一眼,目光嫌恶。
那两个警员会意,掏出警官证,“袁先生,去那边。”
袁容被带到暗处,借着光影只能看到他小半张侧脸。
郑学始终沉着脸一言不发,手里的酒机械性的往嘴里送,酒吧的背景音吵得他心烦意乱,偏还有细碎的声音隔着间隙传过来
“快道歉,不然就走一趟。”
“跟这小子废话什么。”
……
“抱歉。”
郑学听见了简短的两个字,很轻,像幻听一样。
邵天柏遥遥看着那边的推搡皱眉:“这两家伙喝大了,我去看看。”
郑学点头,始终未朝那个方向看一眼,一口气闷尽桌上的酒,转身走出酒吧。
迎面吹来的风将他心里烦闷吹散,街面冷清,发胀的脑袋也清醒不少。
那混蛋,他活该。
活该让人这么对待。他揪了下头发,走到旁边的台阶上点烟:……为自己辩一句就那么难?
等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站在原地没挪步,不多会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酒吧门口。
邵天柏?
郑学刚准备上前招呼,就见对方面色谨慎朝身后望了两眼,脚步匆匆走进旁边的暗巷。
郑学神色一凛跟了上去,心里却挺矛盾。
他与邵天柏共事五年,虽说两人在工作上似敌非友,明里暗里的较劲,却从未用上过这种手段,平时对嫌疑人用惯的招数如今对着自己人着实讽刺。
对方身形很快,不时混进人群,在错乱间趁机换路,不过眨眼功夫,就让郑学差点连尾巴也逮不着了。
这家伙到底要去哪。
他内心腹诽,在尾随着穿过几个夜市后,看着人拐进个幽暗的巷子终于停了下来,靠电线杆那点了支烟,不时看下表,显然在等人。
偏僻的旧式住宅群,路灯零星,巷道被昏暗充斥。不一会有人顺着另个路口走进来,在邵天柏面前站定。
那男人与他身量相仿,鸭舌帽遮住大半张脸,只能看到单薄的唇在轻微阖动。
这人什么来头。郑学皱了下眉。
两人聊了会,邵天柏给对方递了支烟,男人身子凑过去接火。
他表情始终平淡,两人保持着一定距离,间或靠近几分,又迅速的分开了。
一只黑猫轻巧落在郑学脚边,踩过水洼里的积水发出声响。男人顺着声音方向,掠过暗处的窥探者,四下漆黑,郑学却被那目光定住,短促的停滞后转身跑起来。
“妈的。”
他低咒一声脚步不停,朝更僻静处跑去,邵天柏在体能上绝不逊色于他,此刻只有黑暗才更方便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