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锅盖头一个阴阳头俩秃瓢的,齐刷刷后撤一步,抱拳:“大哥!”
声音非常洪亮,周围不少人往这儿瞅。
田世龙冻得缩了缩脖子,又给他们介绍程落:“这个是也是……”
“大哥!”
“世龙。”景灼这会儿特想一头扎雪地里伪装成雪人,“咱能让兄弟们叫我大名么?不知道的以为嘿社|会拜把子仪式了,影响你兄弟生意。”
田世龙浑然不觉,挠了挠头:“就你俩来的吗?晚上住宿不?新酒店试营业。”
“这地方还有酒店?”景灼看了看周围的荒地。
“婚庆嘛。”田世龙说。
景灼回头看了看程落。
“住吧,明早再回。”程落笑了笑,“好不容易把你拽出来一趟。”
看着山顶的人骨碌着摔到底儿或者顺利滑上平道,上滑道时景灼隐隐有些兴奋。
“前倾。”程落再次嘱咐他,站在他旁边,“能行吗?”
“行。”
旁边三个人士气满满地喊完“三二一”,搭伙下去半道撞在一起,拧麻花似的抱团骨碌到最底,一个滑得特别溜的小孩儿围着他们嘎嘎地笑。
“确定?”程落问。
话音未落,景灼的杖往地上一戳,嗖,没影了。
……非常野啊。
程落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忙往下看。
人呢?!
一群红红绿绿粉粉的人中,直接找不着景灼了。
目光下移,他看见半山腰有对儿滑雪板。
景灼正滑滑梯似的,安静地坐在地上以不慢的速度向下滑。
这是滑屁股来了吧?
“别用屁股刹车!”程落喊了一声,声音散在凛冽的山风里,没忍住乐了,迅速掏出手机录像。
景灼一边屁股刹车一边回头投来求助的目光,看着可怜又搞笑,程落呛了一嘴风。
板孤零零地被留在半山腰,景灼捂着麻了的屁|股站起来,朝他喊:“滑雪板要回去拿吗!”
“不拿它自己打车下来啊?”程落笑着收了手机,“等着!”
雪杖一点,他从山顶滑下。
到了半山腰突然调转方向,周围一些挣扎着站起来的人惊讶的目光中一手扶地一手抄起滑雪板。钢制的板并不轻,但程落单手抓着一路滑到山底。
景灼捂着麻木冰凉的屁|股看着他。
灰色的滑雪服,护目镜漆黑,非常炫酷地三百六十度转完下来,头发被风肆意吹起,整个人就像……一只大扑棱蛾子。
放下滑雪板,程落还在笑,扔了雪杖给他后面拍雪:“重心再往后点儿,直接躺着下来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