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灼想了想,他要真考的话估计得交白卷。
“愿意跟那个人……住一起?”景灼艰难地搜肠刮肚,脑子里抠饬一番只能代入到具体场景里,“睡不着会想,醒了第一件事儿就是惦记。”
“你这前后矛盾啊。”程落手指点了点方向盘,“住一起不就睡一起,睡一起不就睡前醒来都能看见?”
景灼正语结,程落又跟了一句:“还是说晚上刻意不睡一起?”
车里空调好像开得有点儿高了,突然安静下来,广播里讲冷笑话放罐头笑声的节目显得更尴尬。
景灼耳朵有些发热,他自己也不知道刚才怎么就来这么一句,完全无意:“瞎说的。”
“勺。”程落一这么叫他准没好事儿,只不过这次语气若有所思的。
景灼别过头看着窗外,外头大片水库河床都快露了,上着冻:“嗯。”
“我今早上来找你就是因为挺惦记的。”程落说。
第22章 “闹鬼。”
滑雪场离开发区挺远,说是在城郊,其实已经快跑到远郊了。
景灼觉得后半程过得飞快,扒拉两下手机就到了。
也可能是因为寻思事儿太消磨时间。
我今早上来找你就是因为挺惦记的。
程落不着调的话太多,这句完全不足为奇,但可能是跟他待时间长了,景灼的感觉也敏锐很多。
跟平常跑火车不一样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一样。
应该是因为这句之前聊了几句感情观,怪逗的,俩正宗炮|友,怎么就聊起这个来了。
滑雪场在山上,周围有马场、滑草场和小教堂,不少新人在这儿拍婚纱照,新娘裙摆头发乱飞,新郎领带拍在脸上,整块儿草坪都顶着风,传来欢声笑语。
滑道上一堆全副武|装的人和教练,程落带他到了个人少的地方,弯腰帮他卡好滑雪板:“勺,我猜你运动细胞不怎么发达。”
这景灼只能承认:“自行车高中才学会的。”
“试试行吗。”程落起身站到他正对面,伸出胳膊让他扶着,“挪一下感受感受。”
滑雪板和雪面接触面积不小,景灼没扶他,试着动了动一条腿,上半身瞬间变成商场门口疯狂摆动的充气香蕉。
主要是脚不听使唤,雪板缓慢而坚定地不断往前出溜,速度越来越快,在程落拉住他手腕的时候,直接嗖地一出溜,坐下了。
这个姿势非常清奇,坐得稳稳当当的,两条胳膊都给被吊起来似的在程落手里,脸离他的……裆特别近。
而且都已经坐下了,滑雪板还在缓慢向前移动,离裆越来越近。
旁边一个女孩儿滑了过去,又回头惊讶地看了他俩一眼。
扒着程落费好半天劲儿才站起来,景灼接过雪杖。
“重心往前,只要稳在前边就摔不了。”程落灵活地绕着他兜了一圈儿,“板尖朝里,膝盖微屈……哎别戳这么使劲!”
一杖戳下去雪差点儿给戳到底了,程落叹了口气,滑过去再次把他拉起来:“跟地什么仇啊。”
景灼有点儿想笑,这种说难不难说简单也得摔好几个屁股墩儿的户外运动其实挺有意思,他之前从来没想过滑草滑冰滑雪滑这滑那的,闲的时候也就是蹲家里闷着。
滑道那边有不少人尖叫着冲下来,看得他心里有点儿痒痒:“能直接上滑道吗?”
正说着,大棚那边传来一声高呼:“大哥!”
“这是我兄弟的场子。”田世龙正跟其他几个精神小伙录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天寒地冻的露着脚脖子就过来了,“这位是我大哥,叫单……景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