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概是淋雨后有些发烧,仇野的皮肤和呼吸都很烫,钟煦被他抱出了一身汗,但仇野却还是很冷的样子,紧紧贴抱着他不肯放手。
梦中他一直在呓语,但断断续续的,钟煦听不清楚。
倒是这种低喃很有催眠效果,到凌晨时,钟煦坚持不住,闭上发沉的眼皮睡了过去。
他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他一会儿在云际的彩虹里飘荡,一会儿在满是骷髅的鬼火中狂奔,最后他跌入一片深海,开始无限下坠。
氧气已经告竭,窒息感灭顶而来,钟煦闷哼着,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就发现仇野正在掐着他的脖子吻他。
几乎是出于本能,钟煦反咬住了仇野的舌头。
血腥气很快在唇齿见弥散开来。
仇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吻得越发激烈,待钟煦因为窒息而蹬直双腿时,他才松开钟煦的脖子,顺着胸腹向下摸去。
“别!”
钟煦急呼一声,仇野停住动作,布满血丝的双眼静静看着他。
钟煦咬牙道:“我、我要上厕所,给我解开手铐。”
仇野垂眼看了眼他下面,钟煦脸红道:“快一点,我快憋不住了。”
仇野笑起来:“好,忍一忍。”
他给钟煦解开束缚,钟煦认准机会,趁手铐打开的一瞬间,挥动松脱的半副镣铐,狠狠砸中了男人的额头。
钟煦又补了一下,看仇野摔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床单被血沁红了一小片,他才手忙脚乱地滚下床去,踉踉跄跄地往外跑。
大门的控制系统应该在一楼玄关处,他昨晚逃跑时貌似看到了控制箱。
钟煦饱含希望地跑下楼,慌里慌张地研究了一下那控制面板上满屏的英文字母,终于找到了大门的门禁开关。
他踩上一双轻便的运动鞋,拉开房门向外跑去,结果没跑两步,就感觉后颈忽然一阵钝痛,紧接着他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等他再次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连半根手指都看不见。
钟煦抬手揉了揉发酸的后颈,忽然觉得不对。
他“腾”地一下坐起来,摸向自己脖子上的项圈,一条锁链正沉甸甸地扣在项圈的卡扣上,他顺着锁链向另一端摸去,却碰到了冰凉的栏杆。
这是在哪里?!他为什么看不到!
“仇野!仇野!”钟煦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男人的名字,“放我出去!你听到没有仇野!”
“十、九、八、七……”
一道冰冷的机械电子音开始倒计时,处在黑暗中的钟煦内心燃起了熊熊的不安。
“有没有人啊?这是在做什么!”
“……三、二、一!”
倒计时结束,一道象征危险的警示音长长拉响。
“唰——!”
眼前骤然一亮,刺眼的光线激得钟煦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随即,他便惊愕地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被关在一个金色狗笼之中,颈部项圈上的锁链另一端缠在金笼顶部。
再看周围熟悉而闭锁的环境,钟煦瞬间明白了自己此时此刻置身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