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你终于来啦!”女人一边吼,一边朝他跑来,“可算等到你们了。快劝劝我的儿子。”
“这位女士您先冷静一下。”
似乎被萧杵泽的话所刺激到了,女人提高音量:“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难道我的孩子我不紧张他吗?你这是在放屁。”
“你够了——”少年的呐喊,打破了女人的疯癫。
萧杵泽试探性的往前迈了一步:“能试着走下来吗?”
在确定眼前这是个情绪难以稳定随时都在爆炸边缘徘徊的少年后,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以及所做的任何一个动作都必须经过深思熟虑。
避免踩痛绷紧少年的最后一根弦。
“不要过来,拜托了。你可以让我妈妈走吗?”少年泣不成声。
女人慌了,泪花夺眶而出将妆容糊花,看上去有几分滑稽:“听话吧,我的好孩子。”妈妈只有你了,所以下来吧,算妈求你。
当然最后一句话她没说出口,碍于面子,她不好意思。
“您可以先下天台么,暂时先安抚孩子的情绪为主。”像是怕女人担忧不放心,他还特意加了句,“请您相信我们。”
“行......”这句话从女人的牙缝里硬挤出,说完她不舍地下楼。
一去三回头。
等确定女人走后,萧杵泽说:“你是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你可以告诉我。”
同时,队员也在顶层住户窗边准备就绪,注意着上面的一举一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机会便会出手,将这孩子带回安全区。
少年低下头,泪痕爬满了脸颊他说得很轻:“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救我...为什么?”
明明他们之间毫无关联,明明第一次相见,明明...为什么呢。
“不是所有的疑问都有答案,也不是所有的问题都会被聆听。世界上可能有一万个十万个为什么,但真正可以被解答的无疑亦只有单单少许。”萧杵泽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平述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问题,仿佛他面对的并不是一位再自杀边缘试探的人。
他心知,假如一个人真的想死,是没有人能救他的。
他继续道:“因为这不仅是我的工作、职责。这也是一位母亲对我们的请求。”
少年沉默了,他坐在栏杆上一动不动。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也不愿意知道你经历了什么。”
“!”闻言,少年猛地抬起头,瞪着他。
萧杵泽向前走了一步,撇过头看向远处的云层:“但我一定知道,那一定很痛苦。”很无助吧...
就像陷入沼泽,即使不停挣扎也依旧无能为力,不停下沉。
“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叔叔。”少年说的很悲伤,看不真切他的表情,“我累了。”
“在你走之前,讲个故事吧,”萧杵泽席地而坐,看似随意实则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蓄势待发,“关于你的,如果你愿意。”
风呼呼吹过,蝉声渐渐,汗珠从他的耳鬓滑落。
少年抬了抬眼皮,音量很低似乎随时都能被风吹散:“故事简单乏味,平淡无奇...我想想啊,我的故事。”
此时的少年情绪趋于稳定,他双手紧握着栏杆,平缓安静地陈述他的故事——
少年名叫杨普,他是一名普通的高一学生,人如其名普普通通其貌不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