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上星星熙攘地堵一块儿,风把两旁绿树吹得沙响,弟弟跑在前面,手里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拿,在那儿坐出剑右出枪的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路无坷手被妈妈拉着,在问她最近的英语竞赛准备得怎么样。
学校选了几个人去参加市里举办的英语竞赛,路无坷就在其中,她说还行。
钟映淑摸摸她的头,虽然后面没说什么了,但路无坷懂她的意思。
她想说她辛苦了,但还是得咬紧牙关往前冲。
这就是钟映淑,她对路无坷很严格,方方面面都希望路无坷能拔尖,不为别的,因为她希望自己的女儿以后长大了是个社会上层的人,而不是一个被生活抛在洪流里如蝼蚁一般的普通人。
和路智远结的那个婚,几乎改变了她的整个世界观,对路智远那种格外嗤之以鼻。
也还好带着孩子从那座牢笼里出来了,现在多少女性被家庭牵绊住,但钟映淑没有,如果她没有走,继续留在那个家蹉跎岁月,那她们母女现在会是另一番光景。
三人在外面散了半个钟头的步后才折返回家,等到了家里那片的时候,好巧不巧遇上了对面那屋的人。
男生叼着根烟从路那边晃了过来,包甩在肩上,白衬本来就是规规矩矩的衣型,他这衣架子偏能给穿出了不修边幅的感觉来,衣领微乱。
他咬在唇间的那点猩红仿佛要将漆黑的夜色烫出洞来,还有那道在黑夜里看不明切却仿佛有了实质般的视线。
风爬过路无坷光裸的小腿,她穿着及膝的白色睡裙,这两天妈妈刚给买的,很纯净的款式,裙子上身跟只小绵羊似的。
隔着老远这头的人就注意到了他,不仅路无坷,钟映淑也注意到了。
他们的距离在缩短,最后交于一点。
两屋面对面,想不碰上都难,好歹是做了五六年的邻居,就算关系不热络但脸也得混熟了。
路无坷看着这位高三学长跟母亲打了个招呼:“钟姨好。”
很散漫的语调,就是走个过场。
钟映淑虽然对这种性格的孩子没什么好感,但不至于把那点不认同摆在脸上,微笑着点头。
然后人就推门进庭院去了。
钟映淑从来没见过女儿会跟对面家这哥哥打招呼,因为不熟。
虽然人在对面也住了五六年了,但钟映淑就没见过他们说过哪怕一句话。
这要换别的家长可能得说自己孩子没礼貌,嘴甜点儿叫叫人家邻居,但钟映淑没有,就对面这屋那小子,女儿跟他不熟才是好事。
路无坷跟着妈妈回家了,回家没见着继父人,妈妈嘴里念叨着肯定是上对面跟沈家那老爷子下棋去了,这两个棋迷也不知道今晚得下到几点。
路无坷家对面是一爷孙俩在住,以前是只有沈家那老爷子一个人住这儿,从高位上退下来后到这养老,但五六年前他那孙子也搬到了这儿。
毫无预兆的,突然就从家里搬到这儿了。
回家后弟弟又去开动画片了,路无坷没在底下留着,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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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无坷早早就睡了,妈妈还进来给她掖了掖被角。
指针缓慢转动,夜色逐渐深浓。
凌晨两点。
路无坷从床上醒来,然后光着脚开门出了房间。
家里黑灯瞎火,半点儿声响都没有,都睡了。
路无坷踩着楼梯下了楼,开门出去了。
庭院咔嗒一声关上,她还没绕过转角,就闻到了被风吹过来的烟味。
她往那儿走了过去,窄巷里静得连个虫叫声都没有。
说是窄巷,其实就是左右两栋小别墅那两堵墙隔出的一条小道,算不上什么巷子。
路无坷刚出现在转角,那边靠墙上抽烟的人就转头瞧了过来。
他那轮廓有些锐利分明的脸在夜色下被模糊,平添了几分神秘感,咬在嘴里的烟在看到她后红得耀眼一下。
路无坷知道,他这是深吸了一口烟。
她朝他走了过去,裙摆摩挲她单薄白皙的小腿。
对方一直看着她,即使光线黑暗,但仍能感觉到强烈。
路无坷刚走到他面前就被他拉着手抓到了身前。
他摘下唇间的烟,凑了下来,带着烟草味的吻落在她嘴角边舔弄轻咬。
路无坷微仰头,双唇和他的相碰。
沈屹西手从她裙里伸了进去,裙边顺着路无坷的腿滑了上去。
男生掌心宽大骨感,粗粝感扫过:“这裙你妈给你买的?”
路无坷在他怀里软了一下。
又听他说:“能让我撕掉不?”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开玩笑里又带了几分认真,黄腔开得毫不收敛。
路无坷说:“撕呗。”
他亲着亲着找她算账了:“昨儿怎么没下来?”
路无坷被他扣在怀里,他手劲大得仿佛要把她捏碎,她想往后躲:“睡过头了。”
沈屹西溢出了声听起来像闷在鼻腔里的笑:“屁。”
“就你心里头揣的那点儿东西我能不知道?不就要了你个电话号码。”
昨天下午他兄弟在走廊那边隔空跟她要号码。
路无坷去抱他脖子,说:“你又不是没有。”
“可不是,连男朋友这名分都有了好几年了,还怕没号码?”
路
无坷和沈屹西初中就搞上了,因为偶然一次沈屹西来他爷爷这儿就看上的她,两人小学就认识的,一对青梅竹马。
沈屹西弄着弄着恶趣味又来了,磨她耳朵:“叫声哥哥听听。”
“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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