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修文再没犹豫,直接将人抱上了车。
“开。”他简短地吩咐司机:“去上岛那边。”
怀里的人是僵的,嘴唇也冰凉,脉搏跳动缓慢。柏修文紧抿着唇,将高桐平放在后座上,脱下了他的背心和裤子再拿车里的毛毯裹住,手是颤的。
“暖气开大。”
司机依命把暖风开大,往后瞥了好几眼,心里挺纳闷儿这种情况为什么不送医院,但见自家少爷毫无此意向,只得闭嘴开车。
后座空间虽然不小,但柏修文身高腿长,挤在两座之间并不好受。他半跪在地上,一手捏住高桐下颌,一手捏住鼻腔,使他扬起后脑,随后低下头去再次覆盖住了青年的嘴唇。
他在做人工呼吸。高桐呼吸很微弱,刚才在冰地上碰触对方嘴唇时他就发现了。
车载音箱正播放着Ever Eternity,一首宁静又缓和的纯音,其中的旋律就仿佛寂静冰原下静静流淌着的河流。柏修文常借这首音乐静心,此刻却只觉烦躁,他忍了一刻道:“音乐关了。”
音乐戛然而止,只剩汽车飞驰在跑道上的寂寞之声。
幸而没多久高桐的身体就有了反应,他渐渐恢复了自主呼吸,指尖、脸颊和肢体都涨潮似的泛起粉红,身体开始打寒战。
这是个好兆头。
柏修文扶起他的后脑勺,以同样的频率帮助他渡气。有时青年的睫毛会刮蹭到他的脸,这很痒,非常痒,甚至耽误了他要救治对方的正事。
他渐渐不想做人工呼吸了,放在对方后颈的手甚至想直接绕着掐起来,扼住他的喉咙。正逐渐恢复体温的青年肢体都软软的,脆弱易折,太有趣了。
正如此思索着,手的力度也无意识加重。却猛地听司机开口:“……少爷,待会得过个道儿,挺颠的,您要不要先坐着?怕您碰着。”
柏修文嗯了一声,松开了手。他把高桐轻抬起来,让对方枕在自己腿上,坐下了。
过红绿灯的时候,高桐又有了动作。他开始蹙眉,嘴里也混乱地嘟囔着什么,柏修文微微低下`身子去听,发现他在说好冷。
“等会儿就暖和了。”他回应道,把手伸进对方被毯子裹着的身体里,顺着脖颈、锁骨、胸膛逐渐向下游移,最后轻轻揉着对方的肚子,“有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