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没有回应,不过对方却仿佛赖上他的手臂一般,抱着就不再撒手了。或许是因为热源使他安心,使他感知被保护,便不愿再放开。
柏修文又揉了揉他的肚皮,若有所思地盯着远处的街灯,车窗上映出他的侧影。
高桐是真的很瘦。肚子、胳膊上就挂着没几两肉,躺在腿上甚至感觉那后背骨节突出来硌得有点疼。刚才抱起来时轻得就跟张纸似的,明显能感觉到在上海好不容易喂出来的肉又没了。
这几天他吃的都太少了,每天早餐就是白粥、包子配榨菜、午晚餐大多就茄子、土豆就花卷,或者一桶方便面了事。这些东西或许抵饿,但全无营养。热量补充不够,这也是高桐在外面没多久就冻得出现幻觉的原因。
他知道高桐其实饭量不小,也挺能吃垃圾食品。调教时他并没太禁止对方吃这些,毕竟有些食物对缓解情绪有一定疗效。
柏修文垂眸盯着高桐微张的唇,突然想,天津似乎没有哪家蟹黄汤包出名。
……
头痛欲裂。
醒来时发现周身一片黑暗,前方刺目的led灯是唯一的光源。他躺在一个并不柔软的地方,时不时还颠簸一下,高桐懵了,感觉脚那头有点漏风,于是小心翼翼地缩了起来。
他似乎抱着什么东西,暖暖和和的,有点硬,正迷糊时那东西却蓦然抽走了。
“醒了?”
高桐一僵,他思维还是混沌的,却立刻意识到了这是谁的声音。
“这是在车里,”柏修文轻甩了下胳膊,有点麻:“后来电话打不过去,我就定位了你的位置,然后在近高速的拐道那里发现了你。”
高桐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对方的腿上。他猛地坐起来往后退,望见对方瞥头静静地看着自己。
心脏咯噔一下。
然而刚才他没注意到自己只裹着毛毯,这样一起身那毯子也随之掉了下来,全身上下就剩个内裤,瞬间冷气袭过来,高桐嘴唇哆嗦着往车门那靠,“你…你……”
“你冻僵了,大脑出现幻觉,是自己把衣服脱掉的。”柏修文微微向前捡起了毛毯,朝他伸过去:“先披上吧,这车里没有备用的衣服,等会到家给你找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