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碎迸溅、滴溜当啷,那清脆、欢快又急促的破碎声仿若演奏着一首明亮欢欣的进行曲。刹那间所有动作被一帧帧定格,只留众人错愕的脸庞。
高桐说了一句抱歉,夺门而出。
有人想要去追高桐,哪知一直沉默的柏修文终于开了口:“不用了。”
他没解释什么,头发还往下滴着酒,一侧脸颊红肿,衣衫也湿了大半,穿上大衣推开了门。
“柏哥,你酒还没擦净,小心着凉——”
柏修文摆了摆手,江唱晚止住了嘴,却仍旧欲言又止地蹙眉望着他。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又再合上。又听张元龙在后面吼了一声:“柏哥,我诚心的啊!”
之后又重归静谧。
……
酒店门口停了不少出租车,高桐随便跳上一辆,闭紧车门:“……去X县人民医院,麻烦师傅快一点!”
他像是在逃亡。
司机在后视镜里打量了一圈儿才道:“小伙子,我今天就接市里的单子,媳妇儿孩子在家包饺子等我回去呢,这……”
高桐看了一眼酒店大门,焦灼道:“那您拉我去X县往返大巴那块儿吧,行吗?”随后又补了一句:“我真的很着急,麻烦您了。”
“行吧。”司机脚踩油门,车子飞速蹿了出去。
在车子驶离酒店拐角的地方,他从倒车镜里看见了柏修文。
那人并没追过来,只是静静站在酒店门口盯过来。阴冷的风呼嚎着,吹得他衣角翩飞,那人便伫立在门口,高大颀长的身躯被灯火拉出一道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