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鸿玉略带歉意地对他笑了笑,挽着他,华丽的裙摆一转,便像花蝴蝶一般挡住了众人窥探的视线,有他在前面长袖善舞地应酬,徐朗月立刻轻松了很多,只要保持微笑并适当点头就可以了。
徐长明不放心,仍留在附近观察,他本来担心弟弟会忽然昏倒,但徐朗月居然坚持了下来,看弟弟离温鸿玉越来越近,徐长明才恍然大悟——那混账居然在偷偷释放信息素。
徐朗月的确已经开始习惯温鸿玉的味道了,十七岁时第一次见面之所以搞得那么惨烈,就是因为温鸿玉的信息素对他而言刺激太大,当时两人又都年轻气盛,充满攻击欲,那种仿佛被挚爱背叛的痛楚随着嗅觉传遍全身,折磨得他连站也站不住,当时只用水龙头喷温鸿玉都算好的了,真该直接抄板砖砸他。
然而温鸿玉现在的态度却很循序渐进,一点点包容着他让他习惯,像雨后青草地,仿佛可以永远也走不到头,仰首便可见晴空万里,岁月平宁。
徐长明心里莫名郁郁,但又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何况他是个beta,的确不能给弟弟带来这样的安全感——这一直是他心中隐痛。
徐朗月的视线一直落在温鸿玉身上,从旁观者视角看去,他们当真是如影随形的一对璧人。
徐长明深吸一口气,缓缓阖上眼,悄然离开。
徐朗月一直笑到脸都快僵硬,才听到舞池中隐约的乐声,想来宾客们已经到得差不多了,乐队开始调试管弦。
身为主角,他们自然不能缺席,但单身派对可以随意一些,祝酒时讲一句请大家玩得开心也就是了。
温鸿玉伸手捏小少爷的脸,手感既润且滑,徐朗月被他扯得讲话都囫囵不清,但眼神仍然在发光,一径问他:“去跳舞吗?”又伸手挠他,“别掐我脸……唔!”
温鸿玉越揉越感觉爱不释手,道貌岸然地解释:“我这是在替你按摩。”
眼看着徐朗月有要生气的征兆,他转身从侍者托盘里拿了两杯香槟,试图转移小少爷的注意力:“大舅子走远了,现在没人管你,今天可以喝个痛快。”
徐朗月立刻舔了舔嘴角,像看到小鱼干的猫咪,全神贯注扑向酒杯——
同时,最后一位贵客如同午夜十二点的仙度瑞拉一般,姗姗来迟。
香槟气泡沉浮,在徐朗月眼中折射出一片星光熠熠,像他起伏不定的心绪和未知的人生,然而从温鸿玉眼中看去,时间在这片空间内已然停滞。
温鸿玉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在私下的场合见过康念了,他眼神中一时漫起复杂情绪,连自己也不能剖析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