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到了,坚持一下。”左竞年开口,略微有点担心,但更多的还是对燕时梨的郁闷,他想了想,没忍住责备道,“你是需要多运动了,以后多走走吧,对身体也好。”
燕时梨没想到才没过多大会就又被教育了,他有些恼羞成怒,狠狠的将左竞年的手给甩开了。
挣脱开的时候手背碰到手臂,发出一声响,动静闹得有些大,前面本来聊的很开心的人也都转头来看了看。
“你们干嘛呢?”韩浪疑惑的看着两人。
倒是江乐知道什么似的,坏笑的勾住了韩浪的肩膀,笑容满面的说道:“当然是小梨又在和竞年打情骂俏啦,这不是经常的事嘛。”
韩浪似笑非笑的看了江乐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往上走了。
燕时梨瞪了一眼乱说话的江乐,下意识去看向祁禾别,结果发现人家根本就没在意这个小插曲,优哉游哉的和身边的女生聊着天,一刻不停的往上走。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毕竟昨天祁禾别好歹对他还有点反应,今天却完全无视了,看来昨天说的别再去招惹他并不是闹着玩的。
一时之间,燕时梨感觉心里有一团无名火,直接烧到他的嗓子眼,简直要让他窒息。
或许本来就爬山爬的有些力不从心,这么一气,便更加的难受。
他完全是在生自己的闷气,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憋屈的不得了,心里对那个女生也很不满,虽然人家没做什么只是按吩咐办事。
等到了目的地,他们都进了竹林里,发现有很多竖起来的春笋,看起来非常的嫩。
燕时梨站在原地,没有立刻动身,他有点累,需要缓缓,看了看身旁的左竞年,又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愧疚,便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衣角。
“刚在...抱歉啊,我就是烦你们老管着我,毕竟那件事让我太不舒服了,你们一管我就会想起来。”
他脸上很不自在,可能是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说过‘对不起',看起来颇为别扭。
倒是左竞年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玩意儿:“没必要,你这么做得次数还少么,我要在意早在意了。”
大概是因为祁禾别在,所以激发了燕时梨心底的那点良知,左竞年看了看不远处的祁禾别,想着其实还挺憋屈的。
因为那个人就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不用说,燕时梨就会因他而改变。
“行了,你可别再挤兑我。”燕时梨又开始不开心了,他松开左竞年的衣服,哼了一声。
左竞年无奈了,反正咋样都得是他们的不对,燕时梨什么错都没有,他伸出手揉了揉燕时梨的脑袋,用平常不会有的揶揄语调说道:“果真是个小少爷。”
燕时梨听了也没多大反应,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确是这样,于是便推着左竞年往前走。
“你也快去挖春笋吧,我再休息一会儿。”
他强硬的样子让左竞年叹息般的摇了摇头,有时候想想就燕时梨这种脾气,哪会有几个人受的了,得亏他们都是陪燕时梨在病魔中走过来的,不然还真无法忍受这种恃宠而骄的性子。
几个人都拿着东西蹲下身在挖了,燕时梨看了看脚边的春笋,觉得还是蛮可爱的,他们中午应该会吃到各种各样的笋。
虽然都是大少爷,但是家里的教育并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有时候为了小孩有出息,他们会受到一部分军事化的教育。
像是韩浪和祁禾别,小时候都是在泥地里摸爬混打惯了,也玩过格斗和枪支什么的。
有时候还会去农场里摘东西,所以他们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
他们也不怕脏,挖着挖着还挖出乐趣来了,大有要比赛的架势。
只不过燕时梨倒是真的从小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家里从来没让他做过一件可能造成危险的事。
别说拔萝卜摘草莓了,他就算是拿着洒水壶给院子里的花浇浇水,家里人都得吓掉半条命,生怕花枝刮到他。
燕时梨活到现在,房间里全是圆角的,地上铺满了好几层厚厚的羊毛地毯,将他像个玻璃人一样保护起来。
他被养成了一个废物,其实一点都不奇怪,家里宠的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