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离世二十多年了,他们只把亡者的重要日子记在心里,从不再把仪式摆出来。没有人说过什么,就是觉得不合适,也没必要。
陆君山闻言,点点头:“我知道。”
陆澜看不出他的态度,自觉把蛋糕推远了一点:“其实我就是找个借口回家,这个我一会儿就拿走了。”
“吃了吧。”陆君山朝一旁的酒柜侧了侧头,“她喜欢甜白,也开一瓶吧。”
“真……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难道不应该吗?”陆君山笑着。
当然应该。
陆澜跳起来,三下五除二就利索地把蛋糕拆好,甜白开好,蜡烛插上,然后一脸期待地看向陆君山。
陆君山放下筷子,拿打火机点燃蛋糕上那象征性的一根蜡烛。
明明白日天光,那根蜡烛还是明亮得刺眼。陆澜盯着它,心头忽然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它带着一股尖锐的力量撞向喉咙,撞出火辣辣的疼。
他不知所措地望向陆君山,道:“哥……”
仿佛明白幼弟的心情,兄长目含温情,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傻孩子,给妈妈送个祝福。”
“嗯!”陆澜点点头,小心地喊出,“妈。”
声音微微颤抖,无法自抑,停顿平复片刻,才能说下去:“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成为另一个人了,也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遇到。不过,不管你是在天上当仙女,还是变成了我不认识的陌生人,我都祝你幸福快乐,一辈子平安。还有……”
他的眼神落在陆君山脸上,语气忽然近乎虔诚:“我会和哥哥好好过的,所以,妈妈,你放心吧。”
他说这些的时候,陆君山始终看着他,满带微笑。即便言辞涉及自己,目光也没有变化。就像丝毫不在意他言外之意似的。
老家伙不动如山的架势,实在让人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