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十醒感觉自己脸颊一热,声音变了调:“周馥虞,你能不能也用叠字叫我?叫我醒醒好不好,一声就可以?”
周馥虞吻了一下他的眼角,叹了口气:“醒醒……我希望你不要醒来才好。”
他随着傅十醒啃,只专注着干他,追求着最原始的兽欲快感,大开大合地抽插。发烧导致了体内温度也跟着滚烫,从里到外都熟透了,紧缩高热的穴肉缠贴在阴茎上,每条青筋都被嘬吸取悦到。清亮的水液蹭到西装裤上,显得格外淫靡。傅十醒的勃起随着冲撞一抖一抖,淅淅沥沥地吐着前液,得不来一点其他抚慰,只能等干高潮或者插射。
狭窄的车子里有高低起伏的两道喘息,还夹带一点啧啧水声与响亮的肉体拍击声。从外头看去,草坪上的车子震动得极为猛烈,一看便知道里头定是有什么龌龊勾当,下流些的人还能点评一句是个好男人。
傅十醒咬累了,张开双臂把自己挂到周馥虞身上,侧过脑袋小犬一样的舔周馥虞因为低头而微微凸起的一块寰骨。抬头从车窗向外看,隐约能看见别墅的二楼似乎有人影——傅十醒扯开嘴角,觉得高兴,又因为这份高兴觉得恶心,莫名地唾弃起自己来。
他主动地迎合起周馥虞,调动着每一块酸软的肌肉去摆出淫态,取悦周馥虞也意欲让他失态,就算下场永远是他一人自损八千。发着烧还带新旧伤,也不知道这回性爱后能不能留下半条命。
灵魂像进了水刑,一下在无氧环境里窒息失明,意识全无,一下又被性快感拉回到水面上来,呼吸这么一两口现实。傅十醒挠周馥虞的背,把他的衬衫抓成一团糟,乳头蹭着西装面料变得糜红硬挺。
周馥虞的手指在他背后划,大概是在写什么字。可惜傅十醒的脑子被高潮与疼痛填满了,再加上稽留热这么一煮,咕嘟咕嘟的,蒸汽散发灌注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里去,哪还能感知到什么东西。
枉是蛟龙解覆舟……
恍惚中,他听见周馥虞低声跟他说话,语气里竟然有些无奈:“……都是不重要的东西,你何必去争呢?”
傅十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不。”
他其实也不知道“不重要的东西”指的是什么,是字画,是称呼,是性爱,是一个情人的位置?反正无论是什么,他其实一点都不想让出去。凭什么关于周馥虞的,他能有这个心胸去宽慰厚载?放屁,就算是周馥虞来教育他也绝对不听。
傅十醒感觉到自己被周馥虞换了个姿势,趴在后排座上臀被抬起,犬类一样地交媾。周馥虞的手覆在他的手上面,后颈的一块肉被衔着,老东西不像他一样爱乱咬,但只要张口就一定是生吞活剥。
“手臂上怎么包成这样?要捂坏了。”周馥虞握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扯着布料“撕拉”一声,连皮带血给直接掀开。凝结的血痂把布料和伤口粘合在一起,撕开后又是鲜血淋漓的,疼得傅十醒浑身抽搐,连带着后庭也不断地紧缩吮吸。
他感觉自己被腰斩成了两半,上半身痛得直抽气,下半身却是在极乐之地。傅十醒果然又开口告饶,转过头望着周馥虞,然而眼神却带点倔强:“嘶——嗯啊!轻、轻一点……老王八蛋!”
周馥虞笑笑,捏着傅十醒的下巴,逼他跟自己接吻。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枚印章,冲着那血淋淋的手臂摁下去,阴茎如愿又得了一阵夹吸。白皙的臀侧上跃上一方红,尖耳的猞猁子随着媾和的起伏跳动戏耍着。
周馥虞把傅十醒翻来覆去地继续肏弄,用伤口作印泥,一路抚摸艺术品一样:脖颈、左胸、小腹、股沟、脚踝,几处都被他盖上了私印,血红肌白映衬起来格外秀色可餐。他声音低沉:“满意了?”
傅十醒被插射了好几次,前头已经不出精,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瘫软雌伏在周馥虞身下。他眨眨干涩的眼,目光触到那副字画,宣纸的一角染了血,是自己身上流出来的。
他捧起周馥虞的脸,虔诚吻一下唇。
“我不。”
第三十七章 宁为瓦全不为玉碎
傅十醒一个伤寒病患被上肏刑,不丢命真是万事大吉,晕过去已经司空见惯。再醒来已经是在家里,咪咪趴在枕头边,睁着圆圆的猫眼歪头望他。脑袋还是沉沉的,不过烧已经退了大半,身上从里到外都干爽洁净。他伸手挠了挠猫下巴,手掌被带倒刺的舌头舔得痒痒。
周馥虞坐在床边,托着他的腋下叫他坐起来,额头贴着额头量体温。这男人一靠近过来,咪咪立刻跳起来,背毛齐耸,嗷呜大叫一声跑了。
温水和药片递过来喂到嘴边,乖乖张口咽了。傅十醒小心地伸了个懒腰,准备下床,却被周馥虞拦着。
他不耐烦地想甩开:“我要去警局,猎德最近可能会出事。”
周馥虞虎口收紧,捏得腕骨生疼:“不准去,等伤养好了再说,明天下午跟我去医院。这几天家庭教师会过来给你上金融课程。”
傅十醒的睫毛颤了几下,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我不想学那些……”
周馥虞松开了他,回到那张黄梨木灯挂椅上坐着,随手从床头拿了一副字卷展开端详:“你名下这么多股份和公司,你不学谁学?再讲,我也不想你一辈子干这种事情,加上万一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了……”
傅十醒打断他:“那我就跟你一起死啊。你想什么呢周馥虞,甩掉我去天堂潇洒呢?你想的美,我告诉你,你跟上帝之间的距离永远差一个我。”
墨宝正是傅十醒大闹许宁的生日会抢回来的,已经差荣宝斋修好了,新字画修复的时间快,当天就拿回来了。周馥虞把字卷又合上,侧身拿过另一只卷轴丢到床上:“别人的东西,你去抢什么。该你的就是你的。”
他这意思还是叫傅十醒把字画还给许宁。傅十醒碰都不碰嗟来之食,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