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与愿违,忙音响了七八声之后,电话竟然接通了。

魏夫人没给对面反应时间,抢先发话:“你好,请问是urentiu画室么?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我想咨询一下,平时小孩学习忙,想晚上过去学习,不知道你们开不开门,有没有老师,或者……其他工作人员?”

她问得很委婉,甚至听起来和千忆毫不关联,但却精准切入了问题要点。

“周一至周五营业到晚上九点,周末到晚上十点,节假日会略有提前,过时间的话,也就是老师和小工不在,如果学生想画还是可以留在画室的。一直都有人。”答话的人语气不疾不徐,给人的印象可靠又稳重,音色还低低的,相当好听。

“节假日?”魏夫人装作无意提起,“今天就是节假日,画室老师和小工几点下的班?”

千忆的手悄悄攥紧了衣边。

对方停了几秒,语气依然沉稳从容:“今天画室里有点事,老师先走了,几名打散工的小工留得有些晚,不过他们都是勤工俭学的学生,也不敢留太晚,二十分钟前就都下班了,现在离得近的应该到家了。”那人忽然以退为进,试探道,“您是哪位小工的家里人么?”

“哈哈哈哈不是,不是。我只是随便问问。”魏夫人没想到还有这一招,搪塞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千忆平静地看着她,他以为魏夫人会强势地勒令他再打给别人交叉验证,谁知她按灭免提,轻叹一口气,精致得一丝不苟的妆容中竟透出一丝疲态。

“对不起,这么晚了,也打扰你们了。”可能被画室的平静感染,也可能是强撑到现在太累,她的语气居然透着股灰心,“也怪我太心急了。我不该冲你们发脾气。”

她从包中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照片上的魏灵诉笑的标准而机械。

她用指尖将照片朝前推了推:“如果你们见到他,还请第一时间和我联系。”

千忆站在二层窗边,看着魏夫人的车渐渐开远,他拉上窗帘,特意没开灯,做出人还在房间里的假象,借着手电的光亮摸到厨房。

厨房储藏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立即传来一声警觉的“谁!”

“我。”千忆将手电照向自己,谁知却被人猛地扑进怀里。

他有些惊讶,还以为魏灵诉是担心被交出去,摸着他的头发,低声安抚说人已经走了。

谁知魏灵诉缓缓回头,后怕般看着厨房后门:“……我不知道。我感觉,有人想进来。我听到门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