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很素,象牙白色,没有任何纹饰,背面的火漆下压着一支绿蕨,嫩绿的叶片含羞地卷着边。

信封没有署名,右下角画着四个音符,魏灵诉瞥了一眼,忽然,心脏猛烈狂跳起来。

那四个音符,正好是那首曲子的开头。这信封,应该是千忆给他的。

魏灵诉的神情缓和不少,他的指尖挑入纸缘,刚想拆开信封,忽然又缩回手指,将翘起的纸缘细心抚平。

不知为什么,他不想随意撕毁这个信封。他应该找把锋利的小刀,尽可能干净地拆开它。

魏灵诉捏着信正要上楼,身后忽然传来一句:“手里拿着什么?”

还没来得及转身,高跟鞋的响声接近,手里的信封嗖地被人抽走,魏灵诉回身,魏夫人捏着信封狐疑地看着他:“情书?”

“不是。是我朋友……”

魏夫人当即打断他:“你哪个朋友?叫什么名字?姚庆宇?孙凌?”她说的是年级第一第二的名字,然而这两个人除了和魏灵诉同班之外,没有任何交集。

“都不是。”魏灵诉竭力稳住声音,“请把信封还给我。”

魏夫人深锁眉头,忽然抬手,魏灵诉都来不及说个“不”字,信封已经唰拉一声,被彻底撕开了。

信封侧边被撕出个坑坑洼洼的裂缝,魏夫人毫不顾忌魏灵诉震惊的眼神,皱着眉拉出了信纸。她大扫一眼,举着信纸问:“这什么?”

魏灵诉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抽过信纸,信纸却被魏夫人扬得更高:“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先回话。”

“你拿去的时候,这信封我压根没拆。”魏灵诉压着火气,“至少我得看了才能回答吧。”

魏夫人反手把信封拍在他身上,像在不满他的语气。

魏灵诉取下信纸,抚平被母亲捏皱的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