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仍在跳动,流淌出的乐曲美丽得像情诗。那瞬间,周围一切都被这曲子擦得模糊,只留下千忆和他的琴。

忽然间,魏灵诉有些窘迫——他以为,那天他给千忆留下的印象是相当糟糕的。

至少不是这么清丽又温柔的感觉。

魏灵诉买下了这台琴。琴房老板十分惊讶,小心翼翼地提醒:“您确定么?它可不是施坦威。”

魏灵诉吝啬地冲他笑了笑:“它比施坦威好听。”

钢琴送来是一个周六下午,魏灵诉听到响动,满怀期望地跑下楼梯,钢琴包裹完整立在客厅中,几个人正有条不紊地撤下包装木箱。

魏灵诉的脚步慢了下来,他没看到想找的人。

紧接着他察觉了问题,停在楼梯上问:“你们打算在客厅安装么?这架钢琴是要放到二层琴房的。”

正在装卸的工作人员动作一顿,其中一位上前欠了欠身:“您确定是放二楼么?进门时有人交待我们放在一层。”

工作人员拿出交接单给魏灵诉,签收单底部赫然签着他母亲魏夫人的名字。

魏灵诉顿时失去争辩的兴致:“算了,她说放一层就一层吧。”

刚要离开,却被另外一人叫住:“对不起,我想请问一下,你知不知道魏灵诉魏公子在哪里?”

魏灵诉停住脚步:“找我有事?”

“您就是魏公子?”那人讶然,上下扫视他好几遍,才从口袋中摸出一个信封,“这是琴行的人托我转交给您的。”

“谁?你们老板么?”

那人茫然地摇摇头。

魏灵诉怀着疑惑接下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