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稚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身,静静站在沙发前望着他。

叶辞柯稍微支起上身:“睡得不舒服?”

乔稚欢洗过的头发很蓬松,他低着头,夜色仿佛在他露出的小臂上流动,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完美无瑕,让叶辞柯瞬间想起书上的一句话:“他简直就是具象化的美”。

乔稚欢没答话,他抬起脚,轻轻碰了碰叶辞柯藏在绵绒毯子里的小腿:“躺里面点。”

那一触也不知碰到哪里的关窍,叶辞柯浑身的血脉腾地燃着了。

他急忙挪动,不大的海蓝色沙发上立即空出一人宽的空余。

在他意识到乔稚欢的意图之前,乔稚欢掀开裹住他的绒毯,闭着眼睛钻进了他的怀里。

乔稚欢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姿态近乎蜷缩,他的脑海轰地空白了,大脑像台老旧的机器,无比艰难地运作。

不知运转了多久,叶辞柯才冒出一句破碎的话:“睡得冷?”

乔稚欢在他怀里极轻地哼笑一声。

“你要是怕吵醒我室友,那我就是睡得冷。”

叶辞柯理亏,没敢答话。

乔稚欢问他:“在看什么?”

“……《死于威尼斯》。”

手上的kdle还散着淡淡的亮光,书中一句话下面标着虚线:“这是一条甜蜜却又冒险的路,或者这就是一条错误又罪恶的路,势必将人们歧路。”[1]

“但我们不得不行走在歧路上,不得不放纵些,不得不成为感情上的冒险家。”[1]

乔稚欢的声音近乎呓语:“为达秋神魂颠倒的阿申巴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