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从山脚迎着暴风雪负重徒步到山顶的漫长路程,总得有人承受不住倒下,然后被淘汰。

而淘汰之人的结局,只有死。

……

越往山上走,风雪越大,最终克服重重困难到达山顶的人,仅余刚刚一行人的三分之二。

早早等候的领事拿出名册开始一一点名。

“萧野。”

“到!”

“张山。”

……

领事每叫到一个名字,就在名字后头画上圈或打上叉。

“顾隐。”

没有回应。

领事眉毛一挑,张开嘴对着那快要冻僵的毛笔哈出一口热气,接着就准备用笔在他名字后面打上叉时,听到一声低沉急促的“到”。

领事手指顿了顿,看向右侧,不远处的雪地里立着一炷长香,此时长香正好燃到最后。

他抬眼瞥了瞥那个浑身染雪,仿佛与风雪融为一体的少年,“啧”了一声,把叉换成了圈。

在规定时间内的最后一刻,顾隐归了队,前后左右站立的无一不是身强体壮的男人,只有他瘦小的身形在一众壮汉中显得格外扎眼。

明明身子骨单薄得仿佛一折就断,偏偏眼神冷漠得要命,看不到一丝符合年龄的青涩,如一把坚不可摧的寒铁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