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没了耐心,男人微微蹙着眉,衬得眼神更加冷锐。
谢江亭如梦初醒,点了下头,沈斐正准备让司机下车打伞去接,就看见小狗一样的人冲进雨幕,浑身湿溻溻的拉开后排的车门。
“谢谢沈总。”谢江亭说。
他身上裹挟着的凉气扑面,看着谢江亭座位那边满是水渍,沈斐深深叹了口气:“我本来准备让司机下车接你的,弄得到处都是。”
谢江亭羞愧至极。
臊得脖颈连着耳根红了一大片。
他声音有点软地求饶:“抱歉,我会赔你的。”
“赔我?用身体赔?”沈斐有些想笑,突然起了逗人的心思,司机缓缓升起中间的隔板,听不见也看不见后面的事。
谢江亭听见这话,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有点不敢相信,又觉得是自己的大惊小怪,他羞愤欲死地说:“我用钱赔,不是用......身体。”
说完赶紧埋下头去,整个人蜷在座位上,不敢乱动,生怕又弄脏昂贵的皮具。
“我开个玩笑。”沈斐说,他起身从后面拿了条毛巾递给他,“擦擦吧。”
谢江亭接过去,轻轻地擦干净脸上的雨水,再去擦湿润的头发。
沈斐余光看他,发现谢江亭身材很好,可能是长期跳舞,腰很细,看上去自己一只手臂就能握住,全身被雨水打湿,衣服稍稍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削的身躯,连着精致好看的锁骨以及前面的......两个点。
还是粉色。
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沈斐移开眼睛,望向窗外。
谢江亭一边擦身上的雨水,一边想着刚才沈斐那句用身体赔的话,又记起以前在卫生间听见的嘲讽。
“要是换成沈总那样的人,估计早就爬上床了。”
他偏着头,碎发遮住眼睛,偷偷去看坐在另一边的沈斐。
和上次一样,他穿得一丝不苟,没戴眼镜时整个人显得有些柔和,和被酒肉腐蚀的身材不同,沈斐的腰是腰,腿是腿,透过内里的衬衫隐约可见里面垒块分明的腹肌。
要是换成沈斐,好像......也真的不是不行。
谢江亭在想这个可能性。
耳根慢慢变红。
想着想着,他听见沈斐问:“你住在哪里,送你回去。”
许是觉得以后估计没什么机会见面或者是再拖母亲的病来不及了,也或许是他觉得沈斐人看上去挺好的。
谢江亭深深吸了一口气,毛巾放在腿上拧:“我能......跟你回家吗?”
心跳蹦到喉咙,惴惴不安,他悄悄抬头看。
看见沈斐惊讶的眼神。
脊背像是被电击中,麻得不行,羞愧的心从脚往头上涌。
这叫什么事。
越来越沉默,谢江亭觉得自己在为难沈斐,嘴角挂着苦笑,半天挤出一句话:“抱歉——”
“可以啊,那以后就跟着我吧。”沈斐淡淡地说。
回到别墅,谢江亭跟在沈斐后面进了卧室。
房间很大,装修清冷没人情味,被子也是墨绿色的,谢江亭身上还滴着水,踌躇地站在门口,觉得一进去会弄脏地毯。
“站门口干嘛,进来。”沈斐说,他指了下浴室门,“你先去洗个澡吧。”
谢江亭软软地说了声好,飞快地冲进浴室,明亮的灯光耀眼,和外面暴雨天是两个世界,暖气吹着风,谢江亭竟然觉得心情放松。
洗了个热水澡,全身的毛孔仿佛张开,他看着挂在架子上的浴巾,深蓝色,好像被人使用过,应该是沈斐平日里围的,毛巾上的绒毛有点乱。
谢江亭红着脸,扯下毛巾给擦干净身上的水珠,仿佛还能嗅到毛巾上面混合着淡淡的木香。
围着松垮的浴巾走出去,看见男人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杂志。
谢江亭不知道的是,沈斐心思根本就不在杂志上面,他正沉浸在自己很不对劲的思绪中。
不仅仅停车,还把人带回家。
还说什么“以后就跟着他。”
酸不拉几,像被人夺舍一样。
“沈总,能给我找件睡衣吗?”谢江亭问。
沈斐抬头,看向那人,眼神微怔。
他的皮肤很白,像骨瓷般白净通透,身高是高的,肩膀却很纤薄,光着脚踩在毛毯上,水珠顺着脚踝没入毛毯,身上围着他平时穿的浴巾,前面的粉红尖尖在灯光下色泽很漂亮。
突然觉得有点口渴。
这是二十几年来从来没有的感觉,光看一个人就会觉得热。
他的父母去得早,生意上的事情忙都忙不过来,前两年早上起床还有反应,他觉得挺烦,只有去跑步锻炼或者洗冷水澡压下去。
最近这一年,他活得越来越清心寡欲,外面的人还在偷偷传他是不是不行,可他觉得这些话很可笑,商业上打不过他就用这种话中伤,洁身自好难道还不好么。
沈斐尴尬地交叠双腿,指了下衣柜,“左边都是干净的,自己随便拿一件换上。”
谢江亭点头,走过去,沈斐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抬眸去看,一片白,惊得连忙低头。
换好衣服走过来,谢江亭把手中的浴巾递给沈斐,脸有点红:“这个,你还要用吗?”
“......”沈斐看着沾染了谢江亭味道的浴巾,觉得照在上面的灯光有点暧昧,家里的浴巾多,但他鬼使神差,接过:“还要用。”
两人的手指轻轻碰了下,带着撩人的烫,沈斐又觉得才被压下去的火又上来了。
“......”
操。
操操操操操。
他不对劲!
接过浴巾,他盖在腰间,挡住反应,沈斐往浴室里钻。
久违地泻了次火,出来看见谢江亭已经躺在他床上了。
“......”
谢江亭脸蛋白里透红,吹干的头发蓬松,窝在他的床上软得像只猫,一点也没有初见时的冷,谢江亭鼓足了巨大的勇气,磕磕巴巴说:“一起吗?”
沈斐是真的没想到谢江亭会这么大胆,可能是在车上那句你以后跟着我让谢江亭会错了意,但沈斐又觉得是自己不要脸,故意哄人,让人跟着他,失了智一样蠢。
“我......去客房睡觉吧。”沈斐抓了下头发。
谢江亭顿时觉得脸像火烧一样。
羞愧至极。
他连忙起身,脸红得要死:“抱歉,是我会错意了,你愿意收留我已经很好了,我去客房吧。”
谢江亭起来得急,领口微敞,露出里面白皙的锁骨,白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说着就要穿鞋走,沈斐哑着嗓子说:“你没会错意,还是一起睡吧。”
谢江亭咬着唇点头,又重新躺回去,沈斐动作有些僵硬地掀开被子。
身边的被面稍稍往下陷,灯光打在男人脸上,一半隐于暗,一半深隽又深刻。
谢江亭觉得自己应该主动一些,慢慢挪过去,手轻轻搭在沈斐腰上,盯着男生那双澄清的眼,沈斐呼吸有点乱。
“那个,我......是第一次,所以可能不是很会。”谢江亭说。
沈斐觉得喉咙有点烫,腰间被对方手碰到的地方也烫,但脸上还是维持云淡风轻:“嗯,我以前也没有过。”
听他这么说,谢江亭有点高兴。慢慢挪到沈斐跟前,用手去拉沈斐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