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白皱眉,“可是,昨天我的勤务员打了徐长河一枪,他腿上中了子弹,你们没给他治,就把他送到劳改农场去,难道农场的同志会给他治?”
陈大柱心里笑了一声,这是哪出来的营长,天真的过分了吧。劳改农场还给他治病,等他到那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先挨一顿打,徐长河能不能熬过那顿打,都还两说呢。
“您放心吧,罪犯也是人,总会有同志替他治疗的。不过,您昨天也看见了,他受的伤那么严重,我们这边是小城镇,能不能治好,就得看徐长河自己了,万一伤口发炎,或者他身体素质不好,这……都是说不好的,您说是吧。”
小郄同志一听,他立刻看向聂白,他的表情有点紧张,对他来说,打击敌人没问题,可他没想过打死敌人啊,小郄同志不知道原委,也不清楚昨天徐长河他们到底打算怎么报复楚绍和楚酒酒,所以在他眼里,徐长河虽然可恶,却罪不至死,然而陈大柱这番话,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听天由命。
要是徐长河因为腿伤恶化死掉,那害死他的人,不就是小郄同志自己了吗。
聂白眉头更皱,他不喜欢陈大柱的说话方式,更不喜欢他暗示自己的内容。陈大柱以为聂白跟楚家有关系,所以会恨不得徐长河立马就死,这样,他还能拉近跟聂白之间的关系,搞不好,还能顺着聂白,认识更多大人物。
但他没想到,聂白确实恨不得徐长河立马就死,可这不代表,他就能接受陈大柱故意让徐长河带伤上路。
聂白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边,陈大柱站起来,好奇的问他,“聂营长,不知道您跟青竹村的楚绍是什么关系?”
一听这问题,聂白顿时警惕起来,“你问这干什么?”
陈大柱笑:“就是问问,楚绍的妈妈张凤娟,我以前也是看着她长大的,要论起来,楚绍还应该叫我一声大伯呢,您……是张凤娟的朋友?”
聂白看了看他,回答道:“我只见过嫂子两次,算不上朋友。我是楚绍爸爸以前的部下,现在他在司令部,我在一线部队,已经不算是直系上下级了。”
司令部,这个超级能唬人的称呼又出现了,陈大柱也是个军盲,他一听,立刻在心里把司令部跟司令俩字画了等号。陈大柱心里都快把眼睛瞪掉了,表面上,还得维持他作为副主任的淡定。
“哎呀,这可真是没想到,娟子竟然嫁了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物,娟子也真是,回来以后都不跟大家说,哈哈哈,我懂,娟子这是想低调。那聂营长,不知道……呃,楚绍的爸爸,他是不是也打算回来一趟呢?”
聂白眯着眼,他跟旁边的小郄同志对视一眼,小郄同志摸摸自己的鼻子,用动作暗示他,营长,这人欺软怕硬,势力的很,您是时候大胆的上了。
聂白也看出来了,这个陈大柱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对这种人,绝不能示弱,一定要把自己强悍的一面展露出来,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欺负到你头上了。
没什么表情的笑了一声,聂白说道:“他没有时间,陈副主任,你是不知道部队有多忙,上到司令员,下到普通的战士,我们一年都只能休假一回,但是达到一定的级别,家属是能随军的。我的老婆孩子就跟我一起住在营区里,不过你也知道,嫂子已经没了,我们政委没法自己带孩子,就只能把孩子寄养在这边的乡下。”
陈大柱听了这么多废话,就记住了一个词,“政委?您不是说司令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