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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在跳入火海之中时,又直到被燃为烟尘的那一刻,沈春眠分明都没见他皱过眉。

灵府中的心魔对此什么也没说,可沈春眠知道,“重生”对他来说,想必要比自戕还要疼得多得多,否则江逐风这样一个对痛都麻木的人,怎么可能露出那样一副痛苦的表情?

等江逐风稍稍缓过来了,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解释道:“那日你与怀楚说,你与这连青云签了血契,我便很放在心上,又逢今日你被他掳去,按理说你到底是洞虚期修士,不至于半点挣扎动静也不曾有,人便叫人带走了。”

“于是你便猜到他是用了阴招,”沈春眠顺着他问,“也就是怀楚所说的藏在血契之下的暗契?”

江逐风稍一点头,而后躺在他怀中,指尖缠卷着他的发丝绕着玩:“我知他留有后手,所以便将后背留给了你。”

“只有这样,他才会放心地取走我的内丹。”

沈春眠心里立即便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猜测:“你是说,你是故意引他操纵我害你的?”

“是,”江逐风捡起那张用过的绸帕,一点点将沈春眠手掌上的血污抹净,“他得了内丹,修为大涨,便不再担心自己修为不敌怀楚与沈弦惊,因此一定会丢下麻烦重重的你,这是其一。”

沈春眠还有些云里雾里的:“可连青云如今凝丹二层的修为,再服用了你的内丹,怀楚与沈弦惊只怕不会是他的对手。”

“是啊,”江逐风轻蔑一笑,“要的就是他们不敌。”

沈春眠看着他,没说话。

“方才我的话还未说完,”江逐风刻意凑到沈春眠耳边,与他说悄悄话,“二则……这一世我为了报复沈弦惊,早在他身上下了恶咒,只要连青云夺得了沈弦惊的躯体,修为两相累加,在他渡劫飞升之际,他就会发现,’砰‘的一下,一切就都结束了。”

“到时连青云与你定下的血契,也就不攻自破了,你也不必再受他胁迫。”

沈春眠难得没有因为他想害人而对他动怒,前一世,那沈弦惊是怎么待他的,他也都看在眼里,怎么也是说不出“他好歹是条人命”,这样天真又恶毒的话的。”

江逐风说完,便一直观察着他的反应,可半天也等不到沈春眠开口,他耐不住性子,只好先一步开口问了:“你都不怪我么?我又干了坏事了。”

“我又不是庙里金光塑体的佛像,”沈春眠反驳道,“哪里有那么多的慈悲心肠?他和连青云都该死,此般也是还了你前世被天雷夺去的那条命,他是活该,没什么好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