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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立即便走进来两名教徒,抬着一个软轿,将那半昏半醒的符乐给抬走了。

等人走了,沈春眠又扭头看向紧紧抱着他的江逐风,这人像是睡熟了,呼吸也是匀而缓的。

“江逐风,”沈春眠掐了把他的胳膊,“别睡了,该下车了。”

江逐风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被他这样掐,竟也丝毫不见有要醒来得趋势。

见怎么也唤不醒他,沈春眠干脆连着那薄毯将他一把背起,江逐风虽然看着精瘦,可到底比他高半个脑袋,骨架也不小,背起来死沉死沉的。

开始几步,沈春眠差点没带着他一起摔地上。

后来虽然稳住了,可也不好走,有路过的教徒瞧见此情此状,低声遥遥问道:“教主,用不用属下来?”

“他不肯让别人碰,”沈春眠咬牙切齿道,“罢了,就剩这几步路了,也不远。”

那教徒便只好退去了。

在行将把背上这人送到殿内榻上之时,沈春眠忽然想起了西游记中的一幕——猪八戒背媳妇。

但不同的是,眼下这八戒正躺在他背上,一动不动地睡着,活像是死了。

“真是欠你的。”沈春眠喘了口气,而后粗手粗脚地替他盖上锦被。

正欲要走,却又不放心地折返回来,抬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见他不是真死了,这才舒下心来走了。

不知是不是绿玉安排的,偏殿内早已放好了一桶浴汤,沈春眠取下发间红羽毛,轻轻在水面一扫,那半温不凉的浴汤便又蒸腾起了热气。

他摒除杂思,再度洗了个热水澡,只是这回并没泡太久,差不多洗干净了,便就擦干身子换上了衣裳。

他还得去请绿玉来给江逐风瞧一瞧伤,虽说他已是化蝉的境界,这点伤说不定什么时候便能自愈,而且绿玉也未必能派上用场。

可沈春眠却仍是忧心,心想若实在不行,给他涂些止疼膏药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