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风伸手随意地拨开长发,随即转头看向旁侧竹榻上躺着的人。
他为了逃脱那命定的宿命,甚至在半月前便只身逃到了北疆,原以为能成功避开这段剧情,可不料他人刚到北疆雪域,就撞上了一批成群结队的灵兽,一路将他撵出了北疆。
紧接着便有一些难缠的修士,前仆后继地追杀他至南下。
各种千奇百怪的变故最终还是将他推到了离恨教外,他此行说是来救沈温如,不如说是为逃命而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江逐风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方才在晕过去之前,手臂上似乎刺痛了一下,蜂虫蛰咬似的,还带点麻。
他立即拉开衣袖,果然在小臂上看见了一个小小的针眼。
是谁下的手?
紧接着,他又在沈温如的身上翻了翻,果然在他的右臂上也看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红点。
也就是说,那藏在暗中使阴招的人,应该是先放倒了沈温如,然后又攻击了他。
就在此时,符乐絮絮叨叨地带着沈春眠来到了厢房门前,喋喋不休地重复着自己的无辜:“教主,属下对天发誓,方才路上绝没有对他二人动过手,再说了,属下要是真想动手,那肯定也得等他们上了路,再派人暗杀他们的,那样既不用脏了自己的手,又不会惹您生气,您说……”
“行了,”沈春眠被他这一路上唠叨得都快吐了,“本座相信你是清白的,行了吧?”
沈春眠心里对符乐这个人也还算有数,认为他虽然是个傻的,却也不全是个实心的傻子,方才他发誓的那后半段,沈春眠估摸着应该就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在离恨教门口将人放倒这种事,未免做的也太明显了,符乐要是不想回来就被他派去外门扫地,应该是干不出来这种蠢事的。
符乐见他到底还是信任自己的,面上不由得便浮现出了几分感动,很实趣地替沈春眠说道:“那属下便不再此碍手碍脚了,这就去外头唤绿玉过来,她略识得些医术,兴许会知晓这二人忽然昏过去的缘由……”
不等他说完,沈春眠便拦住他道:“先等等,你陪本座进去。”
符乐有些惊讶,可也并未多问,只从善如流地一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