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眠没答话,眉间微蹙,像是疑惑,又像是在不耐烦。
令他意外的是,这位方才还在开着玩笑的人只是被他这不冷不淡的眼神一扫,便立即垂首跪地,习以为常地作惊恐状:“教主息怒,今日乃教主大喜之日,想是属下方才一时高兴吃多了酒,这才出言无状,还望宫主恕罪!”
沈春眠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垂眸,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乱作了一团。
教主?谁是教主?
还有眼前这位浓妆艳抹的白面男人、身高八尺的绿衣女子,以及床上那坨被捆成粽子的“新娘”,究竟都是些什么人?
大概是见他沉默得太久,跪在地上的符乐稍稍一抬头,眼里露出几分恳切神色:“教主?”
与此同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右护法终于启唇:“教主,吉时已到。”
说完她便将一只纯金锻造的秤杆呈到沈春眠面前,后者则顺手接过。
他不冷不淡地扫了右护法一眼,而后循着记忆,用这把秤杆挑起了床榻上那位“新娘”的红盖头。
那绸制的红盖头顺着秤杆滑落,沈春眠的目光下意识一顿。
榻上人青丝挽髻,头戴凤冠,肤若脂玉,眉目分明,薄唇上被人晕上了一层惊心动魄的胭脂红,上挑的眼尾微红,瞪着沈春眠的那对双目里含着薄薄的水雾,又映照着殿内的灯火,美得几乎叫人移不开眼。
宁慈?
这段剧情他们不是前几日才拍过么?怎么又要重拍?而且不论是服化、布景,还是两位护法的选角,怎么差别会这样大?
最关键的是,摄像机和导演组呢?人都躲去哪儿了?
不对……这人不是宁慈,虽眉眼与宁慈看着有四五分相像,在昏暗烛光里,很容易将其误看做他的同事宁慈,可只消仔细一瞧,还是能看出破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