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沈春眠依稀记得,今晨在赶去拍摄地的路上,他似乎发生了车祸,车子倒腾翻滚,折断后的肋骨扎入他的肺叶,他立刻呛出了一口血来,而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沈春眠便失去了意识。
眼前这究竟是梦……还是别的什么?
“教主,”左护法忽地开口,随后又呈上了两盏合衾酒,“这是合衾酒,又称交杯酒,民间……”
“出去,”沈春眠生硬地打断她道,“都出去。”
左护法话音一停,跪在地上的右护法也应声而起,两人朝着沈春眠稍稍福了一福,而后一前一后地退了出去。
右护法符乐将门栓插上,轻声问:“教主,今日伺候守夜的……”
殿内很快便传来了沈春眠的声音:“不必伺候。”
符乐像是忘了方才他对自己的冷待,闻言猥琐笑道:“是,属下一定守好主殿,不让闲杂人等闯进来打搅教主的好时光。”
不知是不是沈春眠的错觉,他总觉得符乐后头那三个字咬着很奇怪的腔调,让人不自觉得感到头皮发紧。
殿内,沈春眠缓步上前。
榻上那人红着眼,死死地盯住他:“你别过来!”
沈春眠在床边止住脚步,而后忽而伸出手,榻上那人立即侧身一躲,沈春眠手上一顿,紧接着解开了那挂起来的床帐。
绯红的床帐落了一半,榻上的美人颇为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你……”
不等他说完,沈春晓便将另一半床帐也放下了。
两人之间的视线立即便被这薄薄的一层床帐给隔离开了。
榻上美人怔怔然地凝视着眼前的那抹红,像是不明白沈春眠为什么会放下床帐,明明在叛出师门之前,他还那样恨他,如今狭路相逢,他怎么会连一句嘲讽都不曾对自己吐露?
而与此同时,帐外的沈春眠面上的神情一变,随后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殿内的一面铜镜之前,那面铜镜被打磨的很平整,不知是不是因为铜镜边缘篆刻了一圈咒文的缘故,镜面的映照效果几乎与玻璃镜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