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两人累得满头大汗,迎着夜色重新回到原点碰头。
乌纳边喘粗气,边对印斟说:“他也太能跑了吧,这迷路能迷到天上去了!”
“别瞎说!”印斟厉声道,“你怎不到天上去试试?”
乌纳“啧”的一声,挑眉说道:“看看,看看你这狗屎一样的臭脾气!人家没准儿啊,就是给你气到了,躲着不愿出来呢!”
印斟顿时哑巴了,让乌纳一句堵得说不出话。一直挨得半晌过去,他方是无措地问道:“他……生气了?我方才出门之前,他说什么了?”
“他当然生气了!哪有像你这样追人家的,哄不会哄,宠也不会宠,甜言蜜语更不会说,还老喜欢跟人对着干!”乌纳两手一拍巴掌,再次端起过来人的架子,一本正经与他分享心得,“你自己说说,他凭啥喜欢你?凭啥老围着你转?人家就算是妖怪,倒也算是个正常男人,自然更向往娇软可人的温柔乡,何必想不开,非撞你这又臭又硬的棺材板?”
印斟凉声道:“我哪里不温柔?我方才出门一圈,还不是找吃的回来哄他!”
“你哄了个啥子?烤几条破鱼回来,就算完事儿了?”乌纳问道,“照你这么说,回回闹别扭,回回丢吃的,你是追人还是逗狗?一点儿花样都没有,难怪一直追不到手!”
印斟冷眼道:“两个男人之间,何必如此矫情?”
乌纳忍不住道:“这你就嫌矫情?敢情你每天醋一百遍,这就不叫矫情了?”
“……”印斟立马甩脸走人,“懒得跟你废话,我得赶紧找他。”
乌纳道:“是了,找人要紧,都这么晚了,还能上哪儿去!”
“总共就巴掌大点地方,走远些总能看到。”
印斟如是说着,又提起纸灯朝枯林深处迈开了脚步。
期间两人没再多话,彼此都聚精会神,一刻不停地往外四下搜寻。
先开始的时候,还能抱着几分玩笑心态,总觉谢恒颜是与印斟置气,所以才找地方藏着不肯露面。然而伴随时间一点点地流失下去,往常两人常会经过的犄角旮旯,已让印斟打着灯反复查探了不下三遍,眼看着就要到三更天了,村里原还亮着零星那么几家灯火,彼时全然暗沉下去,所有人早在自家安生躺着,差不多是时候进入梦乡了……
而在此时,那只路盲的二愣子傀儡,居然还不知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