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颜扯开嗓子,喊他:“阿琅!”
陈琅显是听见了,却没有回头搭理。
“……现在印斟同我置气,就连你也不肯理我么?”谢恒颜站定在他身后,眼底尽是委屈与无助,那模样难过伤心得要命,好似随时都要哭出来了。
陈琅足下一顿,偏在此时停下脚步,满脸俱是一言难尽的复杂神情。
“你干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谢恒颜可怜巴巴地问。
陈琅还是没吭声,却反手拉过他,一路拖到他与印斟住的帐篷门前,再一次停住,继而注视谢恒颜的双眼。
谢恒颜又问:“你来我家干啥?”
“你……”陈琅抬手,径直指向面前一层厚重的帐帘,一字一顿,竭力使咬字更加清晰,“你,在,养,怪,物。”
“你说什么?”
——此话既出,谢恒颜浑身一震,霎时跟着变了脸色。
陈琅面色阴沉,另一边五指伸开,紧紧攥着傀儡的胳膊,那力道简直大到出奇:“……你,养,怪,物。”
“为、为什么?”谢恒颜不敢相信地问,“为什么你也这样说?”
陈琅拧眉,仍然凝视他的面孔,眼中无端多出几分钝重的疑惑,多半是并没有听懂。
“糖水姐姐也这么说,她至今认为那孩子有问题,所以说什么也不肯与它相认。”谢恒颜颤声道,“阿琅,你……你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说它是怪物?”
“不……”陈琅用力摇头,目光愈发冷了下来,言语间却逐渐变得含糊,“我……不,你……为什……么。”
“什么?你说的啥?”谢恒颜杏眼快要瞪穿了,“把话扯清楚行不行?”
“替,怪,物,养。”陈琅脸色倏而骇得苍白,双唇几乎是在发着抖,仍旧语义不明地对他说道,“怪……怪物,杀,我……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