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位教练总是昏昏欲睡,不太注意形象,也从来不过问他们的私生活,但是在心底里,他认冼时初为启蒙老师。
一位只比他大了不到十岁的老师。
灭烟垃圾桶的石英砂里还留着烟灰。
冼时初靠着墙,把洞洞鞋脱掉,倒出沙子。
“什么事啊?”
夏凉打开双肩包的拉链:“冼教,之前我说过,等打好碧洛,就把这个手办还给你,无论如何我是不能收的,太贵重。”
冼时初眯了眯眼。
夏凉手中的碧洛蒂丝,依然是雪发玉肌,一双剪水明瞳仿佛是一对蓝水晶。
“怎么还变白了?”冼时初说。
“啊,是,原来有点发黄。”夏凉说,“我就买了一小瓶手办专用的u树脂清洁剂,洗过之后,发现效果挺好的。”
“看来你比我更懂得怎么照顾她。”冼时初笑了笑,“别还我了。”
夏凉说:“教练,我已经转会了。”
“我知道,你不用这么拘束,这是公开的秘密,只不过还没正式宣布。”冼时初说,“其实上回聊天的时候,我已经有预感,没想到这么快而已。”
“所以我必须物归原主。”
夏凉想了想,学冼时初当时的手法,直接把碧洛放在石英砂堆上,不管不顾,一掌拍住轮椅的按键,掉头就跑。
走廊的光线不亮,声音却传得很远。
“你的碧洛连国门都没出,就敢在我面前自称打好了?”冼时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