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的连眉眼都弯起来,脸颊轮廓不再凌厉,低低的笑声还挺好听。
凌止第一次见他这么开心。
这不是啼哭草,这是微笑草吧……
看来这次计划还是得宣告失败,估计探子弄错了,或者是那商人的马已经吃光了所有啼哭草。
不过美色动人,见矜厌那么高兴,凌止也忍不住笑了笑,低头舔了一口鱼肉。
一滴晶莹的眼泪流了下来。
凌止愣了一下,瞬间真的想哭了。
他真是要疯了!这居然是真的啼哭草!为什么对矜厌没用?
这跟刚才他以为是假啼哭草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真的也不哭,意味着恐怕没什么方法能让矜厌流泪。
凌止忍了又忍,眼眶真的开始红了。
矜厌恰好抬头,看到凌止鼻尖眼尾通红,如同一朵绽放的深渊玫瑰,危险又透着脆弱,想让人狠狠欺负他,又想用力揉进怀里安慰他。
他叹了口气,抬手抹去凌止脸上的眼泪,语气难得没那么冷。
“怎么哭了?”
凌止扁扁嘴,又抿了抿唇,声音里还是带着化不开的委屈。
“辣的,你觉得辣吗?”
矜厌低头又咬了一大口,面色如常:“不辣。”
凌止更想哭了。
回去的路上他心情一直不太好,说实话他基本黔驴技穷了,几乎没可能再让矜厌流泪。
可苏沫还虎视眈眈的盯着,等他回了长歌城随时有可能偶遇苏沫,到那时可就完了。
要不直接跟他说想要眼泪?矜厌脾气真挺好的,也很让着他,会不会愿意给他?
不行不行,凌止冷静下来摇头。
说实话矜厌那么聪明的人,会不会早就看出来他想要眼泪了?
若他早知道了却不愿意给……那他到底什么意思?
他越想越郁闷,目光时不时看向矜厌,就没怎么注意路,赌气似的越走越快。
没过多久他脚下猛地一滑,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往旁边树上撞。
矜厌眼疾手快的拉住他,可凌止的脚腕还是重重磕在树墩上,咚地一声听着都疼。
凌止咬咬牙忍了,反倒是矜厌眉头紧锁:“磕到骨头没法走了,我背你回去。”
凌止心情不好,本来还不想让他背,结果磕到的右脚刚落地又崴了一下。
无奈他只好骑在矜厌背上。
矜厌的肩膀很宽很直,骨骼分明轮廓非常好看。
不过这些都是骨头,他以为会很硌,然而等真背起来,他才发现他后背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看着不明显,摸起来却能感觉到很有力量。
凌止跟寻常男子比起来算挺高,看着轻其实很沉,背起来肯定不轻松。
矜厌两只手没有托着他的大腿,而是握拳放在腰两侧,脊背挺直,全靠腕力支撑他的重量。
这样陡峭的下山路,矜厌背着他居然还能走的这么稳,凌止也顾不得郁闷了,有些羡慕的按了按他脊椎两侧的肌肉,手感极有弹性。
没人不羡慕这样的体力,而且他速度相当快,比刚才他们一起走都要快很多,显然之前一直再等他。
“哇!”凌止看着两旁飞速后退的树木,忍不住眼睛发亮:“你怎么这么快?”
矜厌低头看了眼凌止的脚腕:“得赶快回去上药。”
他嗓音很低沉,凌止脑袋在他颈侧,能看到他说话间滚动的喉结,即便以他一个男子的眼光来看都觉得相当性感。
“哦。”凌止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这里离夜崖村挺远,两人来的时候花了一上午时间才走到这,然而矜厌背他这么一会就已经走一半了,可想而知得有多快。
温柔的暖风吹在凌止脸上,鼻间充斥着林中潮湿的青草味,还有淡淡的属于矜厌身上的冷香,夹杂在一起很好闻。
凌止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他眯了眯眼,好奇问:“现在是你最快的速度吗?”
“不是,太快了风会很大。”
凌止这就不服气了:“我好歹也骑过马……呃不是说把你当成马的意思,就是马跑的那么快我都没事。”
见矜厌闷声在那笑,他晃了晃他肩膀:“你就带我试试呗!要不我脚腕太疼了,想赶紧回去上药。”
他说完露出痛苦之色。
矜厌这下点头:“那你坐稳了,我跑回去。”
“哦哦。”
因为矜厌后背挺的直,所以凌止并没有趴在他身上,只是双手搭在他肩膀上而已,闻言他两只细胳膊攀上矜厌脖颈,搂的紧紧的。
“你跑吧……啊!”最后一个字消失在呼啸的风声。
凌止只觉得自己好像要起飞了,两旁树木的残影根本看不清,呼啸的风声不再温柔,而是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他脑袋晕乎乎的,被吹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力搂紧矜厌,把头埋在他肩膀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