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心的甩甩脚,矜厌见状笑了下:“不累吗?”
凌止脚腕确实有些酸疼,这里距离啼哭草又相当近,他就不着急了:“有点,那我们休息一会?”
“好。”
两人在河边停下,山中乱石很多,奇形怪状的很有意思,矜厌给凌止搬来一个相对平整的石墩子坐着,自己则拿着一根细长的树棍站在河边。
凌止撑着下巴好奇的看着他,想看看鲛人会怎么抓鱼。
结果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嗡地一声巨响,那根树枝不知何时已经钉进河里,刺中了一条鱼。
凌止张了张嘴,他从头到尾一直盯着看,都没看出矜厌怎么动作的。
“好厉害!”他蹭地站起来,赶紧跑到河边。
矜厌力道极大,树枝深深插入河底,他试着拔了拔,竟纹丝不动。
“你现在的力气究竟有多大……”他震撼的转身看他。
“不清楚。”
矜厌来到他身边把树枝拔下来,上面挂着一只挺大的鱼,已经死透了。
见凌止准备动手清理,矜厌摇头:“我来就好。”
“你会烤鱼吗?”凌止狐疑的看着他。
“可以试试。”
见矜厌开始处理鱼,凌止也没闲着,转身去附近捡些树枝来烧。
地面有点潮湿,他只好挑着找一些干燥的树,费力的从上面掰几根树杈,走着走着就有点远。
渐渐的他拿了一大把,正要往回走,余光看到不远处的树上有一个标志,位置很隐蔽,不熟悉的人几乎看不出来。
那是衡王府的暗号。
探子给他留的!凌止精神一震,到那棵树旁转了一圈仔细搜寻,最后在角落翘起的树皮中发现一张纸条。
他放下树枝去拿,眼神一凝。
啼哭草被人一位商人的马糟蹋了,现在还剩最后一株。
呼,他微微松口气,还剩一株勉强够了,不过这也说明啼哭草距离他现在的位置很近。
凌止有了主意。
他抱着树枝继续朝记忆中的位置走,没多大一会,就看到地图标注的那棵歪脖子松树。
松树下还长着几朵蘑菇,五颜六色的非常显眼,可惜这里的确被马践踏过,地上一大片被嚼碎踩烂的草叶子。
凌止蹲着在树底小心翻看,片刻,他看到了一棵形状特殊,只有一片圆叶子的草。
走过去轻轻将那片圆叶摘下,他放松了不少。
计划已经成功大半。
出来也有一会了,他抱着树枝赶快往回走。
等回到河边,矜厌已经干净利落的将鱼处理好了,凌止对他烤鱼的技术没什么信心,但绝不会怀疑鲛人处理鱼的手段。
果然,剥皮去内脏和小刺,此刻白白软软带着点透明的鱼肉相当诱人。
把找好的木柴放下,凌止拿出一个小小的香囊:“我知道中午得在外面吃,还特意带了调料。”
说完他打开香囊,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调料,还有他刚刚混入的啼哭草。
豁出去了,要哭一起哭,省得矜厌到时候生气。
矜厌扫了眼那片圆圆的叶子,有些玩味道:“应该会很美味。”
“那是,”凌止扬起眉毛,把锦囊递给他然后去河边洗手,准备等矜厌不会弄时搭把手。
让他意外的是,矜厌的手法一开始生疏,但很快便找到技巧,利落的抹调料放盐,就连啼哭草也被均匀的放了进去。
随后他搭柴生火,全程没用凌止上手。
凌止也乐得歇着,撑着下巴看他,浓浓的烟雾升起,两人面对着面在水边烤鱼,这画面跟他第一次让矜厌哭时非常像。
不同的是这次是矜厌烤,没当初凌止那么缺德故意弄烟熏人,而是调整方向,让烟雾随风从两人身侧飘过。
上次计划宣布失败,只是这次应该就能成功了。
两人谁也没说话,噼里啪啦的烧火声有着浓郁的生活气息,此时是正午,阳光透过枝杈的缝隙一缕缕洒在他们头顶,颇有些唯美梦幻。
阵阵浓烈的香气传入鼻间,鱼烤好了。
凌止眨眨眼:“这鱼看着好嫩,烤熟了吗?”
矜厌低头闻了一下,又轻轻咬了一口,尖尖的牙莫名有点可爱。
凌止屏住呼吸。
矜厌咽下鱼肉看他,浅淡的金色竖瞳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泪光。
“熟了。”
凌止心碎了。
怎么回事难道起效没那么快?见矜厌低头吃第二口,凌止也拿起自己那半片鱼,假模假样的吃了起来。
他演的还挺像,假装从背对着矜厌的那面肉开吃,红唇嘟在一起,腮帮子鼓鼓的嚼空气。
矜厌吃着吃着忽然抬头看他一眼,片刻又看了一眼,低头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