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禛疑惑地问了一句,“什么?”
“在我的家乡,北方也水少,国家为了缓解用水少的问题,就把南边的水运到了北边,你可以理解为用长长的管道源源不断地送水。”杨久没有隐瞒,而是解释着种花家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赵禛沉默,心头隐隐有火焰跳动,太了不起的行为了,该耗费多少的人力物力财力,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杨久的家乡办到了,把天方夜谭变成了现实。
他心中陡然升起一些不安,握住了杨久的手。
杨久没有挣开,任由他握着。
赵禛语气平淡,可内心的失落不由带了一点,“你的家乡很了不起。”
如果大齐有这份能力,百姓的日子哪里会这么艰难。
“对啊,很了不起,拥有几千年的积淀,顶峰上看过雪、泥淖里挣扎过,再艰难困苦的岁月都没有放弃过。”杨久笑着说:“我们同根同源,会有相同的未来。”
赵禛说:“如你所说,共同努力。”
“是啊。”
日头太大,哪怕是春日里的太阳,大中午照样晒得人头晕眼花,地里面没有人在干活了,村子里静悄悄的,就连到处撒欢的鸡群都找了阴凉的地方休息,不时发出两声低低的咯咯。
地里面□□的草扔在田埂上,任由太阳暴晒着。地里面,接受着阳光的照射,有着充分营养的作物努力生长,好似每一分每一秒都能够看到变化,听,是植物破土生长的声音。
下元县,郡府管辖下东边最边的一个县城,土色的城墙、土色的屋瓦,风一吹,仿佛扬起沙尘。以前这儿不是这样的,最起码草木生长、植被覆盖,看起来也是欣欣向荣之地,毕竟靠近官道,已经是郡府地界。但近几年,是一年比一年干,刚刚走远的冬日下元县下的雪更少,地表的河流已经干了大半,湖里面水位下降,就是普通吃水的深井,也要放下很长很长的绳子才能够打到井水。
从未有这么旱过。
活了七八十的老人睁着浑浊的老眼看着灿烂的天空,喃喃地说着。
灾害往往相连,旱还未走,虫子又来。
日子就和钝刀子一样,一点一点磨着人的脊梁。
咯咯咯。
鸡群咯咯咯声音不断,给奄奄一息的小县城注入了活力,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远远地好奇地看着,没一下子见过这么多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