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尤道:“她就趁老周今年出远门的时候,在家弄了个保险箱,之后就诬陷保姆偷窃,把贵重手表当着那个摄像头,放进保险箱,误导老周,让他以为家里二楼其实有个他以前并不知道的保险箱,贵重机密的东西会藏在那里,然后她把收到的调查报告藏在了三楼茶室的榻榻米下面。”
“可后来她还是不放心,索性寄回去给了郭庆喜,要他帮忙保管。”筱满问赵尤,“你说他们为什么结婚?”
“我不知道。”
筱满说:“或许延长安的口供里说了这些事情,周思畅和延明明结婚,应该会告诉他吧?”他推想着,“他每年都去探望延长安,延长安问起自己女儿的事情,周思畅就一直关注着延明明,所以他选择了去雁城养老,他会在西美华周围走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他遇到了延明明,他很想了解下她的近况,她过得怎么样,父亲的失踪有没有对她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是否造成了她情感的缺失,是否让她变得不信任他人,缺乏安全感,他很想知道他当年劝延长安离开造成的后果……”
赵尤拿了筱满手上的糖果包装袋,说:“吃完了。”他把袋子卷了起来,塞进口袋,轻轻握着筱满的手。
筱满摇了摇头:“一切都只能是猜想,一切只能是一种可能性。”
赵尤说:“我会想办法从杭丰年那里弄到口供后面的内容的。”
筱满说:“原来周思畅走之前还特意叮嘱过你那样一句话。”
赵尤应了一声:“他可能觉得自己当年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吧。”
赵尤说:“他听到延明明在哪里被发现时,应该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了。”
筱满道:“但是他不确定延明明具体的死法,所以他说了很多种伤人的方式,掐,殴打……他不想你们再调查下去了,希望能说服你们以他杀延明明结案,他过不了自己那道坎,想来想去,如果当年不是他的选择,也不会发生延长安杀害了女儿这件事,延明明离开如何岛后找他求助,却没有听他的建议去他的老家,而是回了自己老家……”
“她不信任他,最后一刻,她选择了不相信他。”
筱满摇了摇头:“她看到的调查报告,或许以为当年周思畅陷害了自己的父亲,和她在一起只是为了赎罪,一方面她觉得他会帮他,另一方面又觉得无法完全信任他。”
筱满又推测:“延明明应该和老周说了在岛上发生的事,老周不想放过葛俊华那帮人,但是又无颜面对延长安,他深知雁城警察和葛家的牵扯,只好选择留下多封遗书,他希望哪怕一封也好,只要有一封遗书流传出去,哪怕只能定葛俊华最轻的罪名……”
赵尤说:“他们在山洞里发现了一本书里夹着的书签,我在延家见过,黑色卡纸书签。”
赵尤又说:“他留下那样一封遗书应该是希望混淆我们视听,拖延我们侦查的脚步,希望延长安能趁这段时间逃走,他不希望我们找到延长安,更不希望我们告诉他,他伤害了自己的女儿。”他道:“我没有完成他的遗愿。”
“真相更重要不是吗?”筱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