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廉指了指自己:“你不正和那个老师聊着了吗?”
赵尤握住了双手,苦笑说:“我先前还以为您是个很严肃的老师。”
“我看上去很严肃吗?”
“就是对待自己的课程啊,想要传播的理念啊,都很认真的那种。”
“那你的感觉没错。”王威廉和赵尤这么热络地说了会儿话,他道:“周老师找你过来,却突然自杀,你一定很不好过吧?”
赵尤把茶几上的烛台推远了一些,人坐在暗处,看着那三根蜡烛不断跳动的火苗,黯然道:“比起他自杀,他杀了人这件事我更难过,他是我的老师,他在警察学校上课,我们那时候,他教了那么多案例,那么多……我真的不明白他怎么就成了杀人犯,难道钱真的这么重要吗?我知道他一直都没结婚,没孩子,他说他一个人活得挺自在的啊,是,他的腿脚是不太方便,老了肯定需要人照顾,他也说了,到时候就坐轮椅,去养老院,好的养老院确实需要花很多钱,”赵尤摇了摇头,“也许人一旦老了,就会一直在想没人给他养老送终这件事,人真的会很怕老,有钱人养老真的比没钱的过得好很多,享受很多……”
王威廉靠近了赵尤一些,拍了拍他:“你先前说的周思畅坦白的同伙,该不会就是小徐吧?那现在需要我们配合什么吗?”他也开始摇头叹息,黯然神伤了:“我没想到小徐是这样的人……他虽然滥用药物,但是我觉得他本性还是不坏的。”
“徐逸?”
“你刚才第二次要找他问话,和他在厕所里说了那么久,他还一直骂你,难道不是因为他被你拆穿了,恼羞成怒?”王威廉痛定思痛,“我没想到在如何岛上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小徐是同伙,难道是周思畅知道小延要来我们这里,联系上了小徐,徐逸确实是我们今年这一批学员里最后一个定下来的人选,本来这一期我们只接待五个人,但是他的父亲和我们关系不错,他告诉我,徐逸的母亲最近过世了,他从小就和母亲很亲,母亲离世的时候,他在瑞士的疗养院做戒毒疗程。他父亲为了不耽误他的疗程,他说他也是为了徐逸好,这次再戒不成,他这个儿子就废了,就没有把告诉他,儿子没能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是很大的。”
王威廉道:“你们调查过了吗?周思畅的社会关系,他认识徐家的人吗?”
“周老师的社会关系很单纯,他和徐家不认识。”
“那……”
“哦,您误会了,不是徐逸。”赵尤看着王威廉,欲言又止,王威廉并不急于追问,突然说起了别的话题:“小赵,你知道如何岛的名字来历吧?”
“是出自《神异经》吗?”赵尤断断续续地背诵着,“我记得是说什么南方大荒有一棵树,名曰如何,三百年开花,九百年结果,吃了之后就不怕水不怕火,也不怕刀砍什么的。”
王威廉露出赞许的目光:“小赵,我果然没看走眼,你是个聪明人。”
赵尤尴尬:“这……记性好和聪明也不沾边吧?”他按着胸口,郁闷地说:“我要是真的很聪明,那我早就解开老周把我从外地叫过来,还就叫我一个,然后又自杀,留下一封遗书的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