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尤抽了几张床头柜上的纸巾递给泰莉莉,道:“那你觉得她为什么要这么诋毁你呢?”
高长青从后面拍了他一下,泰莉莉眼泪乱流,用纸巾捂住鼻子,哭得更厉害了,浑身都在发抖:“我怎么知道啊?你们有本事去问她去啊!有本事你们去问啊!我他妈想自己生个孩子不行吗?我的孩子就非得要一个爸爸吗?我当保姆的,我孩子的爸爸就一定是我雇主的吗??我大学毕业,我高材生我去当保姆不可以吗?我犯法了吗我??!”
赵尤默默退到了一旁。高长青上前去轻轻拍抚泰莉莉的肩膀,泰莉莉拱开她,高长青就坐在了她的床上,轻声细语:“小泰,我们知道你的孩子和周思畅没有一点关系,延明明说你偷窃的事情呢,里面的一些弯弯绕绕呢,你的中介也和我们说过,你先别着急,你听我说啊,我们去和他了解情况的时候呢,他当然不能对警察有所隐瞒啊,延明明和他提过这回事,那他自然是要和我们报告一下的,不过他也强调了,你在他那里工作了这么多年,你的人品他是清楚的,他说,偷窃的事情也是延明明的一面之词。
“你们的用工合同里写了,雇主辞退的时候,可以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当时延明明辞退你,他也没好多问什么,后面他们在超市偶遇,她突然和他说当时是因为你偷东西才辞的你,超市那种环境下面,他也不好详细地和她求证什么,你说是不是?而且当时你们的雇佣关系已经结束了,多问也无益了,再说了延明明在雁城也是个人物,他也不好意思得罪她,你多理解,多理解。”
泰莉莉的情绪趋向稳定,高长青使了个眼色给赵尤,道:“现在案子呢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我们呢就是来你这里进行一下收尾的工作的。”
赵尤就问了:“泰小姐,想问一下啊,您记不记得延明明有一顶红色的草帽,法国牌子的。”
泰莉莉抬起了脸,五官皱着,道:“你们杭队不是问过了嘛?什么花裙子,坡跟鞋,她那么多衣服,我哪记得住啊,我平时也不会盯着别人的衣服看啊,他们穿法国牌子还是中国牌子和我有什么关系?而且我在延家就是打扫房间,衣帽间是会进去打扫,可也就是拖地啊吸尘啊,丢在洗衣篮里的衣服我会放进洗衣机洗,不过那里那些业主的很多衣服都只能干洗,每两天物业都会集中过来收去,送到合作的干洗店干洗,你们说的什么连衣裙你还不如问他们去。”
高长青听完,问道:“杭队来打听过衣服的事情了?”
赵尤没说话,也没看她,那高长青却扭头朝他笑了笑,道:“估计是忘记写报告里了,小赵,还有别的要问的吗?说不定你要问的,杭队都问过了。”
赵尤笑了笑,瞥了眼泰莉莉放在床上的那本毛毡制作教程书,问道:“打算亲自给小孩儿做玩具啊?”
泰莉莉随便翻了几页书,说:“瞎看看。”
“这个好像挺难做的,没点手工底子的人学不来,”赵尤道,“你那编织,刺绣的书都看完了吗?也是打算给小孩儿织毛衣,做衣服的?”
“什么啊?”
“就延家佣人房里那些书啊,编织啊,刺绣什么的,不是你的吗?”
泰莉莉的喘气又有些不匀了,脸一时通红:“我说过多少遍了,我就是去那里打扫,我一般中午就走了,我根本不在那里过夜的!”
高长青又拍了赵尤两下,说:“不然今天就这样吧,我看小赵你想打听得事情也都打听了吧?”
赵尤犹豫着点了点头,泰莉莉躺下了,拉起被单就闭上了眼睛。那高长青拉着赵尤出了病房,两人下楼,还是走的楼梯,趁着四下无人,高长青对赵尤道:“你也好奇那身衣服去了哪里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