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尤承认:“对啊,这个问题就一直很困扰我,您看啊,我们这个现场的报告里说在延家那个别墅里没发现延明明10号回家那天,餐馆的人啊,载过她的出租车司机啊……”赵尤看着高长青:“我今天和如何岛的人确认过了,10号那天放假,他们确实接到了一个戴红色草帽,穿花裙子的人去雁城,你说裙子,因为杀人的时候弄到了血迹,不好清理,就和尸体一起处理了,先不说裙子是怎么处理的,这个草帽……红色的草帽,法国牌子,在衣帽间里也没发现吧?那草帽去了哪里呢?对了,还有监控里拍到的名牌包,也没在衣帽间里找到吧?”
“或许草帽和包也弄到了血迹,小区监控显示,延明明是戴着那顶草帽,拿着那只爱马仕进的家门,或许一进家门就被凶手袭击了,草帽和包上的血迹也不好清理,就一起销毁了。”
“那到底是怎么处理销毁的呢?一,别墅里没发现焚烧过东西的痕迹,二,现场能找到的刀具,剪刀都检查过了,没有在刃口发现任何衣物纤维,或者疑似草帽编织物的纤维,或者皮革,总之……她那一身装扮就特别神秘地消失了。”
两人走到一楼了,出了住院部,高长青拿出手机,调出一张图片给赵尤看,说:“余县验尸房发过来的图片,延明明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身上穿的是t恤和牛仔裤,都是那种杂牌,鞋子也是普通的布鞋,像是随便买的。”
赵尤看着那女尸的照片,照片从尸体上方拍成,尸体已经高度腐烂,衣物有被野兽撕咬开的痕迹,四肢因此也出现了许多啃噬痕迹,人脸很难辨识,从这个角度看不出有任何致命的外伤。
高长青划到下一张图片,这次是一个后脑勺的特写,那后脑勺半个裂开,散乱的头发被拨开,露出空空如也的内部。
“脑浆大概是被动物吃光了。”
“边缘好像也被啃咬过。”赵尤说,“这是致命伤吧?摔的还是被人打的?”
“还要等尸体过来,我们这边的法医再验,小县城里的法医经验不足,设备也跟不上。”高长青收起了手机,说:“还在她的裤兜里发现了一些零钱。”
赵尤寻思着:“她是怎么从雁城去的余县啊?”
“具体路线我们已经在排查了,”高长青细数着,“从雁城去余县的途经挺多的,车,船,水陆都可以。”
“船?水路?”
“雁城临海,有港口码头啊,别说正规的码头了,那种不公开的,搞走私的小码头也很多,查也查不完,海岸线实在太长了,距离余县五十公里的地方就是个海湾口,明海市。”
赵尤道:“具体死亡时间确定了吗?就是两天前死的?”
高长青看了看他,两人走到她停车的地方了,她努努下巴,赵尤用钥匙开了车门,还是很不好意思:“真的能借我开?”
高长青伸了个懒腰,坐到副驾驶座上,说:“你是不知道我多烦开车。”
“好,我今天就给高队当一回司机。”赵尤开了冷气,调整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