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良打断他的话,“今晚七点半你家楼下见。”
贺聆没想到柏良这么着急,想来是真受不了柏珩在他身边多待一日,他说了声好,电话就被挂断了。
他沉默地在安全通道站了好长一段时间,同事工作间隙出来吸烟见到他,吓了一激灵。
解决了一桩压在心头的大事,贺聆应该觉得舒畅,但胸口却有点闷闷然,他基本不抽烟,却需要一个发泄渠道将内心的郁闷都驱赶出去,于是朝同事说,“给我一根。”
同事边把烟和打火机递给他,边好奇地问,“你不是不抽烟吗?”
贺聆靠在墙面上,慢条斯理把烟嘴叼到唇边,滋啦一声,蓝绿色的火焰跳跃,他微垂下脑袋点燃烟头,才抬眼含糊地说,“烦。”
具体烦什么他也说不出来,总不能因为骂自己是癞蛤蟆就不高兴吧,而且就算是癞蛤蟆,他也是最好看的那一只,他被自己的想法逗得干笑了一声。
贺聆抽烟不过肺,尼古丁在口腔里跑了一圈又悠悠地吐出来,袅袅白雾里,他的面容变得有点朦胧,烟雾散去,他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清明。
既然已经做出决定,再假惺惺地伤春悲秋就显得太虚伪了。
贺聆很快就调整过来,将抽了一半的烟头按在附近的垃圾桶里,继而拉开厚重的铁门,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投入到工作之中。
咕噜咕噜——
热水壶里不断发出的声音提示水已经开了,柏珩走过去将开水都倒进玻璃壶里等待冷却。
贺聆不爱喝热水,因此柏珩时常会在家里备好凉水,贺聆不必费心等待。
他甘之如饴地打理着他和贺聆的小家,就像是在演示婚后的生活。
柏珩想到会有朝一日能跟贺聆结婚,唇角不自觉抿开个柔软的笑容。
昨晚因为戚树乔的事情,他本以为贺聆会跟他继续冷战,但没想到贺聆却不再追究,甚至于那么热情,他心里隐隐冒头的戾气也都在贺聆温柔的抚摸中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