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珩放下热水壶,盯着自己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的左手,微微出神。
如果贺聆身边没有那么多讨人厌的苍蝇就好了。
如果贺聆能跟他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就好了。
如果贺聆可以一直待在家就好了。
他越想越深,甚至幻想着贺聆变成玻璃缸里被养起来的鱼,摆着鱼尾从这头游到那头,所有的动作都一览无余。
脱离了水的鱼是活不长久的,他不必提心吊胆这条鱼会离开他的世界。
他很想这么做,在贺聆一次次的欺骗他后,在贺聆一次次跟别人暧昧不清后,可是他那么喜欢贺聆,舍不得贺聆生气,只能竭力压抑自己内心的想法。
晚些时候贺聆就该回家了。
柏珩踱步到卧室里,打开衣柜,将最底下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光的盒子拿出来。
他微红着脸将盒子里的黑白女仆装拿出来摆在床上,回忆着那夜贺聆的神情,夹杂着温柔和宠溺,又带着无限爱意,好似他是贺聆最为疼爱的人,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入得了贺聆的眼睛——只有在这种时候贺聆才会满心满意地注视着他。
他不喜欢穿裙子,可如果能让贺聆只看着他一个人的话,他愿意这么做。
柏珩咬唇抱着层层叠叠的裙子,拿出手机给贺聆发信息,连文字都带着软意,“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两分钟后回他收到贺聆的回复,“七点半,你在家等我。”
这是年后贺聆第一次给他准确回家的时间,也是第一次这么早回家,柏珩紧紧抱着裙子,高兴得眼睛发亮。
——
冬末春初天黑得快,贺聆七点多到小区楼下时弯月已经挂在了天上。
他抬头看,七楼亮着灯,柏珩在等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