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轻伸手,点化了程思渡这颗情窍未开的石头。
程思渡还想开口喊谭轻名字,就被谭轻很轻很慢地堵住了嘴唇。
他们黏在一起,半边身紧紧贴着,一边接吻,一边慢慢朝月光铺满的银色小径走去。
一个月工期到了,谭轻领了钱,五千多块,全存进卡里,卡被缝进衬衫内袋里。
谭轻没有理由在留在这里。
程思渡那天大发脾气,饭也不吃,楼也不下,别人都以为他生病。他生病似乎是家常便饭。
谭轻没办法,上楼去敲门,笃笃两声,却不推进去,“思渡,我要走了。”
程思渡哭着说:“你走啊。你是骗子,你是不是就逮着我骗了?”
谭轻顿了一下,“思渡,等等我。”
谭轻给不出承诺。
程思渡在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去大学里报到,军训接踵而至。
程思渡穿着迷彩服,一早上军姿端正后,冲进食堂就开始胡吃海塞。他皮肤白,晒了两天后,全班男生都黑成焦炭,只有他怎么好像晒不黑似的,隔壁连的人文学院女生们偷偷给他取外号,叫傅粉程郎。
程郎喝完稀饭就往宿舍走,刚走出食堂,就看到烈日下停放着一辆黑色的电瓶车,塞满了快递。一个身形高大俊挑的青年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站在电瓶车旁,伸手把快递递给旁边女生,声音低沉,“请签个字。”
程思渡站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青年抬起脸,在帽檐下看到穿迷彩的雪白程思渡,眉毛都湿漉漉的,像溺水的生还者。
谭轻笑了笑:“没晒黑。”
程思渡别忍住,一头撞进谭轻怀里,把谭轻撞得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程思渡的军帽脱落,露出柔软的黑发,眼尾可怜兮兮地泛红,很没有威慑力地放狠话:“我撞死你!”
谭轻却扬着眉毛大笑起来。
这是15年的夏天。
他们只分开了二十三天。
谭轻在当快递员。
第10章
程思渡浑浑噩噩地跟着谭轻回了家。
开到商业区附近的时候,谭轻下车去了一趟便利店,提回来一个袋子扔给程思渡。程思渡打开,里面装着一瓶桃子味儿的润滑剂,一瓶rush,还有几罐椰汁。
程思渡的手指紧紧攥着袋子,只是问:“椰汁可以喝吗?”
“就是买给你的。”谭轻又说了很暧昧亲昵的话。
程思渡想,或许是刚才那个吻,还有突如其来的性。
谭轻的房子在科技园区附近商圈旁开的一个新楼盘,地段高贵。这种房子的确是他们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程思渡一言不发地跟着谭轻进地库,坐电梯上楼。电梯上到七楼,程思渡看着谭轻按指纹开门。房间里拉着窗,光线有些昏暗,一眼望去,一色的黑白灰棕家具装潢,茶几上有个烟灰缸堆满了烟灰,沙发靠背上搭着几件长外套,估计主人打理得也不尽心。
谭轻背对着程思渡脱下外套,里面只穿着件很贴身的灰色高领羊绒衫,勾勒出他天生优越又后天锻炼的漂亮肌肉。他把外套甩在沙发上,对程思渡说:“你去洗澡吧。”
一个小时后,程思渡洗完澡,在厕所里找到一套新的灌肠工具,又很认真地清理了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