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走向楼上,贺知节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后突然“噗嗤”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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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飞躺在治疗仓里,他脊柱神经受损,双腿毫无知觉,修复射线照在他身上,映出一片红红蓝蓝的光。他觉得有点无聊,透过治疗仓透明的面罩,只能看见头顶雪白的墙上巨大华丽的皇室族徽。

在徽章的右下角,有一朵旁逸斜出的盛放玫瑰,褚飞看着那朵浪漫美丽的花,心里更不是滋味。玫瑰永远高高在上,笼罩压制着渺小平凡的褚飞,他凭什么压在他头上?他可以为贺明风去死,沈凉月行吗?!

褚飞讨厌皇家医学院,这里令人觉得压抑——他的自卑被无限地放大,玫瑰被绘在流传百年的皇室族徽上,享受万人的赞美和崇拜,可青草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他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心中一喜,出声叫道:“明风?”

“是我,”贺知节轻轻敲了敲治疗仓的盖子,“你感觉怎么样?”

“原来是你呀...”

“这么失望?他在楼上,说是有个朋友找他。”

“哦,这样啊...”话音未落,褚飞突然“诶呦”一声,“我、我刚才好像觉得腿上热热的!好像有感觉了!”

“那恭喜啊。”贺知节靠在一旁的墙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

褚飞兴奋道:“你去帮我叫明风来,好不好?我想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小飞,”贺知节叹了口气,“我如果是你,就会把这个消息,对他保密。”

“...为什么?”

“你还真是傻啊......”贺知节看着跃动的火焰,一字一字地说:“你不知道他早上是从哪儿回来的?”

他走过去趴在治疗仓上,透过治疗仓透明的部分,紧盯着褚飞的脸,压低声音道:“他身上,都是玫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