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飞高兴得蹦了起来,他的快乐总是很简单。贺明风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毫无压力、轻松自在,在认识更久的沈凉月面前,反而束手束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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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奇怪啊,他们小时候是那么亲密无间、好得像是一个人,长大了却开始疏离冷淡。自从沈凉月成年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十分怪异,沈凉月的头发总是梳得精致整齐,贺明风不能再像那时一样随手揉乱他柔软的头发,他衣装楚楚、气质超然,贺明风无法再抱着他不松手,或者背着他四处乱跑。贺明风认为这些幼稚的行为对现在的沈凉月来说,太过冒犯、甚至有点亵渎。

为什么会是这样?也许是性格的原因,也许是婚约的压力,也许比起情人沈凉月更像他的弟弟,贺明风没想通。alpha向来不擅长解决这些细腻的感情问题,他们喜欢开拓和征服,总是对新鲜的东西更感兴趣。他不想去想纠缠复杂的东西,贺明风在褚飞身上寻觅到失去的亲密感,更享受褚飞对他的依赖和崇拜,他知道自己挺喜欢褚飞的,这就够了。

至于对沈凉月的感情,他无法定义,一时也找不到答案,只有抛诸脑后。反正,他和褚飞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越轨行为;反正,沈凉月从出生开始就和他绑在一起,总在那里等他的;反正,他们还有一纸婚约,终归是有恃无恐。

第6章 恋爱或怜爱

马场上欢声喧哗,场地里正在进行一场比赛,十几匹骏马扬蹄奔驰,为首的是一名白衣骑手,他的骑姿飘逸优雅,坐下的黑马跑起来更是风驰电掣,远远把其他人甩在身后。

白衣骑手在如雷的欢呼中冲过终点,他摘下头上的护具勒马回首,甩了甩微微汗湿的银发,高高地昂着头。沈凉月穿着合身的骑马装和及膝的马靴,更显得腰细腿长,人物惊艳、马匹神骏,看上去那么矜贵、那么漂亮。

“可以啊,宝刀未老,omega组的第一名!”吴梦使劲吹了一声口哨,兴奋地跑过来替他牵马。他们走过看台,手绢落了一地,人们火热的目光紧盯着马上骄傲耀眼的omega,求神祷告、期盼着他回眸一顾,可沈凉月就那么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前走了过去。

吴梦觉得沈凉月就像天鹅戏水一样,高傲地游过崇拜者,好像对周围因他而造成的绝望和凄惨浑然不觉。

“你”吴梦回过头,刚想调侃几句,就看见沈凉月望着前方脸色煞白,哪儿还有半分比赛时的意气风发?

在看台后的沙土地上,贺明风和褚飞同骑在一匹白马上,两个人笑得开心至极。

方才的胜利和欢呼,一瞬间变得很讽刺。这里没有赛场的喧哗,只有寥寥几名初学者在谨慎的试骑,如果沈凉月能够选择,他也想和贺明风在这里一起骑马,享受他的呵护与珍惜,感觉到他温暖结实的胸膛熨帖地暖着自己的后背,远胜过赛场上那些虚无的热闹。

惊艳全场又如何?万众欢呼又如何?他的爱人眼里没有他。

他们的马术老师是一个人,甚至坐下的马都是一对儿,可是坐在贺明风马上的人,不是他。贺明风那双温柔多情的浅褐色的眼眸,只看见褚飞灿烂俏皮的笑靥,看不到沈凉月得胜的骄傲,也看不到他孤寂的落寞。

“我靠!”吴梦忿忿不平,牵着沈凉月的马横冲直撞地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