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贺明风笑容一滞,勒住马缰道:“这么巧。”

沈凉月还没说话,吴梦已经抢先呛声:“是啊,真是巧得很,这两次巧得小爷我的眼睛都要瞎了!”

褚飞抿着唇,目光灼灼地盯着沈凉月,似乎想看清这次偶遇到底是精心计划还是巧合。贺明风翻身下马,绕过向他翻白眼的吴梦走到沈凉月身边,低声问:“你来马场,怎么不叫我?”

“你也没有叫我啊。”沈凉月勉强一笑,“军部的工作繁重,你总是很忙的。”忙到没时间来看我,忙到一直守着他。

贺明风心生愧疚,他想起小时候常常和沈凉月同来马场骑马,一开始沈凉月身量尚小,他就把他抱到马背上、带着他骑,后来沈凉月有了自己的马,他们便并辔而行,围着马场一圈又一圈地巡游,直到夕阳西下。踏着晚霞,马蹄声伴着欢笑,那段日子是多么快活,令他现在想起来,嘴角都止不住地上扬。

想到这儿,贺明风竟有点恍惚,他刚才和褚飞一起骑马,觉得很是高兴快活,这到底是因为褚飞、还是童年的记忆?他一听到马蹄声,总会想起有个又轻又软的身子靠在他怀里的感觉,还有风吹铃动般的笑声,一边笑一边一叠声地叫他“哥哥”。

“明风,”沈凉月望着他道:“你还记得我们以前一起骑马的事吗?”

“当然。”

“不,你不记得了。”你不记得曾经说过,你身前的这个位置是我独有的,你让别人坐在你怀里,骑在我送你的马上。

沈凉月垂眸凝视他的目光,怅惘又忧伤,贺明风心如针扎,忍不住向他伸出手,想把沈凉月紧紧抱在怀里。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马嘶,有个初学者的马被人惊扰,突然发狂。沙土地上的马匹都被吓了一跳,沈凉月的黑马人立而起,他慌忙压低身体、夹紧马腹,才没有被从马背上甩脱下来。

“小飞!”在一片尖叫混乱、尘土飞扬中,他听见贺明风大喊,向褚飞那边急跑过去。

褚飞抱着胳膊跌在地上,整个人狼狈不堪,“你怎么样?”贺明风急急地问。

“骨头应该没断。”褚飞惊魂未定,没受伤的手紧紧抱住贺明风的脖子。

“凉月,我先送他去医院!”贺明风没等他回答,已头也不回的抱着褚飞跑远了。

“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吴梦拍了拍心口,又摸着贺明风白马的皮毛幸灾乐祸地夸奖:“宝贝好样的!”

被帝星的omega们评选为“最想被他拥抱”的怀抱究竟是什么样的?沈凉月也想知道。他望着贺明风离去的背影,在剧烈的疼痛中,蓦地恍然大悟,他突然悟到自己为什么输得这么惨。怜爱和恋爱,是多相似的两个词,说话时不仔细听都分辨不出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