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的性格就是这样,一旦突然转进了死胡同里,胡同外边的人大概只能期盼着他自己“浪子回头”,旁人一般很难把他解救出来。
喻熹在胡同里瞎转悠了半天,最终还是不能完全感同身受的想清楚席澍清赠房的真实动机,不过以他目前的年龄和见识确实也很难理解这种赠与行为的用意。
一时没转出来。
喻熹又气又堵,出了衣帽间后循记忆找到了自己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逡巡厅内,看到席澍清在电磁炊具旁,应该是在用小锅烧水,他站在锅旁等水沸,边讲着电话。
语气冷静和气,听内容,他估计是正在给电话那头的人推荐选择某仲裁庭里一位利于己方的靠谱边裁员。
喻熹听了几句,一时倒觉得更难受了,他在想,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对自己的当事人、助理或者亲朋好友之类的人这么有耐心,谈及的每一句话都能给对方留有选择的余地。
而为什么他对自己,开口就是不准不行,你应该怎么怎么做,你跟我去哪哪儿去干嘛,用这种命令的语气,用祈使句,用一种令他不可争辩的口吻来跟他交流。
喻熹在沙发上靠了几分钟,而后他起身,用声音不大不小的冲席澍清说了句:“我走了。”
音调里情绪难明。
关上门的声音也不大不小。
席澍清听到了,但他没有停止自己正在进行的交流,“可积极争取调解,但我个人不建议做过多的让步,最多百分之二十五,控制在...”
而后他面无表情的摁了关闭电源的按键,垂眼凝视半沸的水蓦地平息了喧嚣翻滚的劲头。
像一个人突然被掐死了主动脉。
热腾腾的小锅一侧,有一盘个头饱满的元宝云吞。
宋应雪早上来,是她执意要来亲自给他俩做饭,她在等待喻熹醒来前无聊打发时间,就准备了一点馅儿,包了那盘云吞。
后来席澍清还是劝说着让宋应雪回去了,他说猫儿一起来就见着她莫名出现在这儿,估计会害羞得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