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沙发太硬,你当心落枕,明天就没法低头做手术了。”庄奕歪理邪说一套一套的,“快乖一点,就这样凑和一晚吧。你再闹腾,一会儿坏人来了。”
寻聿明坐起身,扭开台灯说:“尽胡说,哪有坏人。”
话音刚落,楼下突然传来一阵短促的门铃声。
庄奕皱了皱眉,翻下床到窗边一看,只见栅栏门后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一下一下按着铃。
寻聿明走到他身后,见状问道:“这么晚了,谁找你?”
“不知道,去看看。”庄奕与他一同下楼,却不让他出去,只让他待在客厅,自己到院子里开门。
寻聿明只好隔着窗户向外窥,庄奕走到栅栏后,和那女人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按开锁将她带了进来。他怕自己住在这里不方便,待会儿见面要招惹嫌疑,想上楼躲一躲。
“明明。”庄奕却叫住他,俨然一派男主人吩咐妻室的架势,“去拿药箱来,给她看看。”
“好。”寻聿明转身进屋,去书房架子上取来药箱,道:“要我处理吗?”
那女人裹着一件灰色长风衣,里面一件白T恤,穿着睡裤和拖鞋,显然是披上外套便出门了。她的脸都被一头半卷不卷的长发遮着,左手捂在眼下,似乎不想被人看见。
“这个是我朋友。”庄奕指指寻聿明,问她:“让他帮你看一下,行不行?”
那女人瑟缩了一下,声若蚊蚋地哼了哼。寻聿明知道她不肯,便站在一旁没动。
“我去倒杯水,你等等。”庄奕叹了口气,借着去厨房的动作,瞥了一眼寻聿明。
后者立刻跟上,走到吧台里,听他说:“她脸上有伤,我帮她处理一下,好吗?”
“你要处理就处理啊。”寻聿明不解其意,“干嘛问我?”
“怕你……算了。”庄奕倒杯温水,拿到客厅,撩开那女人的半丛黑发,只见上面血渍斑斑,泪痕混着青紫淤肿,像开了染料铺子,已瞧不出本来面目。
寻聿明一惊,脱口问:“这……怎么回事?”